由流云扶着下了楼,正巧碰上了昨天的店小二,店小二瞧见是黎安,脸上挽起花儿一样的笑容。
“姑娘可是去寻那冯大人?他家府邸离此地不远,就在隔了两条街的朱雀街琼花胡同,不过虽说不远,走着去却也得一阵子,不如小的给您叫辆马车来?”
黎安看了一眼谄媚的店小二,笑了笑,却是示意流云赏了他一块碎银子,顺便叫他去叫了一辆马车来。倒不是她走不得这两条街,只是今天要上演的这出戏,没有马车倒不好办了。
店小二接过银子,脸上的笑更深了,他也不是不好奇昨天独身来的姑娘今天怎么多出了一个丫鬟,只是做他们这一行的,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况且这位姑娘出手阔绰,便将他心中的好奇心都给高兴没了。店小二应了声是,就转身去寻马车去了。
马车吱呀吱呀的行走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略微刺耳的响声,但行走过一阵后,像是行进了一段繁华的街道,周围渐渐的多出了人声,黎安才终于再体会到了薄京的繁华。她的思维有点渐渐放空,想起很多年前的都城来。
那时候她还是曲国的唯一的公主,她父皇还在,她也还没有和亲去大凉。因母亲早逝,父皇格外宠她,她吵着出宫,父皇就真的罢朝带着她微服出宫。她也是第一次看见皇宫外面的世界,第一次领略了这江山的繁荣。父皇告诉她,将来这些繁华都是她的,是她的守护,她的责任。可是。。。
黎安眉头皱了起来,花檠,花子君,这一切,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流云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黎安回过神,看着眼前穿着青衣梳着丫鬟髻的流云,问道:“怎么了?”
流云看她终于回神,才舒一口气,问:“姑娘明明可以随着国师车架入京,怎么一个人匆匆的就先来了?”
“这是因为。。。”
话未落音,马车一阵摇晃,黎安反应不及一下子撞在流云的怀里。撞击只持续了一下子便停了下来,黎安起身,却一点不恼,看向流云发现她没事后,才勾起唇角接着说,“不早点来,怎么赶得上这个好机会呢。”
不等流云反应,马车已经停了,马车夫在外面说道:“姑娘,咱们进琼花胡同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承伯侯家的马车。”
“怎么回事儿?”承伯侯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婆子,那婆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了暗红色的比肩马甲,看起来是个管事的婆子。
马车夫又上前去向她仔细禀告了经过,那婆子看向黎安的马车,见是个青皮小马车,倒也没有起轻视之意,只是毕恭毕敬的走到马车前去禀告了车中之人,隔了一会儿到了黎安的车前。
“奴婢是承伯侯夫人跟前的,姓马,出了这种事也实属无奈,不知车中坐着哪家小姐,可否给个话,商量着处理了,我家夫人今日还要去庙里祈福,不好耽误。”马嬷嬷有礼有节。
黎安早在车内戴好了幕离,听马嬷嬷说完,由着流云扶着她走下马车,只听她行走间环佩叮当,别有一番风姿。
她走下来,莲步轻移到了承伯侯府的马车前,略略施了一礼,清脆的嗓音婉转动听,毫不突兀,“拜见承伯侯夫人,小女子黎安,马车行驶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刮蹭实属难免,小女子只是就前去看房子,倒不赶时间,夫人若急就请先行。”
一番话下来有礼有据,又是当面过来拜见,承伯侯夫人倒是不好一直在马车中坐下去,于是叫丫鬟掀开了半截车帘,堪堪看见黎安。
黎安见此,又退了小半步,恭敬的再福了福身子,确保承伯侯夫人看见。
承伯侯夫人望见她,一袭水碧色的烟罗裙,头戴着幕离面容若隐若现,目光从头打量着她,却在看见黎安腰间挂着的一块汉白玉佩呆住了眸子。一瞬间,她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