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明将那日所谓的朱家三麒的事情讲述完毕。
“好胆,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逸轩,要不要老夫把这三人抓起来?”,张居峥故作怒气,说道。
“好啊,去抓吧!”,宋明眼珠子藏不住笑意,逗乐道。
张居峥尴尬一笑,道:“就是三个要扬名的学子,犯不着老夫出手,到时候逸轩一篇流芳千古的诗作拿出来,就能压倒制胜。只是老夫那会儿是看不到了!”
宋明看不得张居峥拙劣的表演,“那小婿就努力拿出一篇惊世诗词,让这些蝇营狗苟之人自惭形秽!”
“好,要不你先拿来给我看看!”,张居峥笑道。
“这等小婿酝酿好,一蹴而就的事情,安排!”,宋明大言不惭道。
两人插科打诨,一述翁婿之情。
“逸轩,老夫舍不得你和兰儿,还有德哥c智深!”,张居峥突然老泪横秋道。
宋明被吓一跳,想不到一向彪悍精壮的张居峥也有这铁骨柔肠的一脸。这个老头需要安慰一下。宋明走上前攥住张居峥的双手,动情道:
“岳父此去保重,家里交给我。小婿自知多年浪荡,从未做过人子c人夫c人父的本分,但请您放心,今年院试小婿一定拿到生员资格,来年一试恩科,最快后年,将携带全家去京城向您请安!”。
宋明这既是在安慰张居峥,也是给自己个目标。身世是迷c恶人窥视,没了张居峥这层保护伞,他怎么安稳存活,且还有一家老小,他输不起,不然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拜师潘老夫子。帝师之尊,多少还有些震慑性。
张居峥听完宋明如此认真的誓言,不由又是泪流满面,叹息不已。
当晚宋明回到家中,已是三更,宋夫人已经睡下,宋明轻手轻脚进了被窝,鸡鸣便起床,临走时将两锭金块放在床头。临走前,他趁机从箱中取了几块金锭,说要贴补家用。
宋明走到院中,发现宋礼已经早起在跳高。这是宋明交给他每日晨练必练功课,只为长高。
“父亲这么早就起,学堂还没看门呢!”,宋礼歇息一会儿,问道。
“收拾东西,跟我出去一趟!”,宋明抛出一句话。
“什么事?”
“拜师!”
俩人走到潘府的门前,此时天刚好微微亮。未等敲门,大门打开,潘老夫子一脸无奈的神情看着俩人。
“老师起得挺早啊!”,宋明笑着拱手道。
“没你早!”,潘老夫子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小心点,别绕了老夫的家眷!”
宋礼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明,这拜师怎么跟防狼似得,太憋屈了。
宋明淡然一笑,跨进大门。宋礼耷拉着头,跟了进去。
明堂之上,潘老夫子稳坐着,宋明跪倒在地。一个丫鬟忍者困意,摇摇晃晃将一杯热茶交到宋明的手上。
“老师请喝茶!”,宋明高举茶杯过顶,正色道。
潘老夫子接过来,一饮而尽,将宋明搀扶起来,正色道:“逸轩,磕了头,饮过茶,你也就算我潘金銮的记名弟子了。为师一生收徒无数,但仅有两名亲传弟子,一是当朝皇祁帝,一是已经离心离德的内阁辅臣张煌言,你虽是记名弟子,却也是独一份,还望今后你能戒守清规c勿做浪荡之举。”
“天了噜的,这戒语标准也太低了吧!戒守清规,当我是和尚啊?勿做浪荡之举,这是骂人了!”,宋明心中揣度,神色有些尴尬。
“潘老夫子,您何故这般辱我父亲!”,宋礼这宠父的暴脾气上来,宋明都拉不住。
惊得潘老夫子一激灵。
“宋礼,不得无礼,叫师公!”,宋明重重申斥道。
宋礼满脸不情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