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纷飞,清雅别致的绿梅在枝头上抽出黄豆大小的花苞,小巧玲珑的花苞含着初冬的雪,横斜错落的枝干与清秀绝然的花苞相衬,眼前落雪纷飞。
厢房之中银丝炭烧得旺盛,东南角落的那一盆依稀可见徐徐燃烧的火苗,橘黄色与艳红色交错,炙热的炭火驱走初冬的寒冷,竟让胡蝶微微有些出汗。
厢房中,胡蝶忙里忙外,冬风吹动幕帘,轻柔的拂过桌上的沁水锦,红色的牡丹花配上金色的枝条,端庄华贵,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厢房中暗香浮动,似乎是桂花浓郁的香味,此时已是初冬落雪之际,又不是金秋,何来的十里金桂飘香,胡蝶轻轻执起一串琥珀珠串,香味正是从这儿来的。
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林林总总的足有上百样,胡蝶似乎是把内务府的库房搬来了一间,不由得眼角一跳,胡蝶瞥见了故意问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
皇上摆摆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没什么,忽而忆起你以秋日拢起的落花,制作的桃花蔻丹似乎很不错,为什么不送些给皇后,女子爱美,皇后怕也不会例外”。
胡蝶轻轻执起精心藏在梳妆盒里的蔻丹,如玉指尖划过薄金嵌盒,柔声说道:“桃花落,闲池阁,山盟尤在,锦书难托。皇后娘娘已经是您的发妻,这桃花蔻丹就留给臣妾吧!”。
佳人眉眼带着眷恋,一双剪秋似的眸中映衬着庭前的白雪,梅树枝条纵横交错,却无一叶绿色相衬,只有朵朵梅花绽放在枝头,嫣红衬着落雪,映在胡蝶漆黑的眸中泛点星光。
胡蝶坐在梳妆台前,纤纤玉指轻轻搭在胭脂盒上,里面正是桃花蔻丹,皇上笑了笑:“那鸳鸯玉枕你怎么舍得给皇后,不是正盼着与朕白头到老吗?”。
胡蝶那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瞧了皇上一眼,指尖搭在玉枕上,似乎刚刚被皇上这么一说,就有些舍不得了,皇上看着胡蝶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说道:“小气”。
胡蝶宛如清泉落水的声音传来,说道:“就是小气,就是舍不得,那是蝶儿跟万岁爷的白头到老,结果错过了……”。
皇上顺了顺胡蝶三千青丝,浅浅的药香从胡蝶身上传来,似乎还有着桂花的香味,笑着说道:“那就不把玉枕给皇后,其他东西虽然及不上玉枕贵重,但是数量这般多,是不是把朕的小库房搬空了?”。
窗外纱帘透过稀疏的光,落在胡蝶嫩滑如鸡蛋的侧脸上,染上了一层金粉,两人的影儿落在了地上,重重的叠在一起,随风轻扬的青丝飘飞,似乎缠绕在了一起,青丝缠绕,不经意白了头,胡蝶笑得恬淡,皇上满眼都是宠溺。
胡蝶轻轻勾起嘴角:“原是万年药木,深埋在地底又历经万年才能成玉胚,尚未雕刻亦能闻出淡淡药香,是最安凝神静气的佳品,皇后娘娘常犯头疾,这玉枕最是适合”。
“那为何要借着朕的名义去送?爱妃可是有所想法”,帝王的疑心之症又犯了,忍不住出言试探道。
胡蝶自是不能承认此事,轻声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以万岁爷的名义送去,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
皇上抚摸佳人如玉的脸颊:“朕是皇后的灵丹妙药,而你却是朕的蓬莱仙药”。
“蝶儿是药吗?药能治病,蝶儿希望能治万岁爷的相思之疾……”,胡蝶朱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话,动情的从软塌上站起来,剪秋似的双眸含着柔情,似乎醉眼迷离。
胡蝶纤纤玉手放在皇上心上,似乎在问,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蝶儿是不是万岁爷治相思之疾的良药?”,胡蝶往前一步,皇上搂着佳人柳腰,心中满是柔情。
“万岁爷,蝶儿是您的药,您却是蝶儿的命,这一生蝶儿都只为出现在你的生命之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胡蝶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