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赤彦抿着嘴,怔怔地盯着倒在青石上的人,不过说来,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云柒看向前方,脸上浮过一丝笑,的确,他关心的不是那人,而是她身上的衣服。
那天赤彦下了神界,正巧落在他的别院处。为了两百年后清莞上神的寿宴,别看他平时好似开玩笑似的,但赤彦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当时他用几万年的时间准备了一件华贵的青衣,那青衣价格着不一般,被他说得似是天下独绝,“云柒,你说若是我改了平时习惯,穿上这件青衣,会不会迷倒更多少女的芳心?”
说来也是好笑,这番话,并没有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让云柒眼红,反而只是撇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赤彦不但带下了这件衣服在云柒眼前显摆,还将它放在衣柜的最下面,后来的事,可想而知……
但谁又知道云柒到底有没有眼红呢,何况他将卓夭带了回来,还任她翻赤彦的衣柜,或许这都是在云柒的预料之中,目的就是为了打压他那得瑟的样子,起码赤彦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衣服被一寸寸地染上了鲜血,险些气的和卓夭一起吐血,看着血染过银丝纹案,心里一抽,那可是用天雪山顶的天蚕丝织成的!一千年才吐丝一次,何况吐出来的丝还不是那么多,颜色还不是那么纯。单单银丝就让他收集了两万年,想着什么时候有用,将它拿出来。
看着血将衣上镶嵌的纯白玉珠染红,他的心又是一抽,这可是从龙王那里“硬抢”过来的,当年他以三盘棋局为胜,才得以进入龙宫禁地,拿取南玉珠,偏偏产珠的漓蚌甚少,五万年才产总共一百颗,拿了几颗才作罢,现下,一百颗都搭进去了。
看着鲜血寸寸下去,他的心又是一抽……
渐渐的,赤彦不忍心将视觉放开了那件衣服,疑惑的目光盯在卓夭身上,“她先前已被魔尸抓伤过,虽然你给她清理了毒素,可也得休息几天,而现在又用银针促使血管倒流,这代价恐怕一生都不能再修仙。仅仅只是为了断绝师徒情义,这划算吗?”
“当然,她的野心很大,不可能只是断绝师徒情义那么简单。”云柒望着眼前场景,眼中的人影变得更加暗沉。
“你……你胡闹,你知道污蔑为师的下场有多么惨吗?”堂主收起了笑得僵硬的脸,怒目圆瞪,脸色黑的简直要滴出墨来。
卓夭惨笑一声,咳出了一大滩液体,鲜红的血在青石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明艳:“下场有多惨?那么敢问师傅,那下场比我从青城被你血淋淋地打出来惨吗?比将我困在你的阵中,手无搏鸡之力的被魔尸杀死惨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青城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竟然将弟子虐待成这样!
堂主听了,怒色更甚,扯着一张老脸,大叫道:“我何时将你从青城血淋淋的打出来,分明是……”
卓夭心中冷笑,他到底不敢供出那两人,天知道一旦惹了那两人的下场可不仅仅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风吹吹起了她的发丝,显得越发凄凉,:“分明是什么?师傅怎么不说了,你想说分明是我自己不要命的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不要命的从青城中跌出来,是吗?”
“对就是这样!”
街边围观的人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好笑,那眼神瞟到老头身上,更像是在看一疯子。有谁好好的不修仙特地弄出这等事,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卓夭收起眸中的暗芒,纤细的身体倒在青石上越发的楚楚可怜,细声细语道:“师傅刚才没辩解你将我困在阵中被魔尸杀死的事,这是承认了吗?”
老头子被气的不浅,脸色暗沉,一双手颤抖得指着卓夭,偏偏发做不得。青城山里,他何曾受过这等诬陷,就是别人恭敬和礼倒也绰绰有余,他不禁想起了昨日被命令挨板子的小童,哼,敢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