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垒伸了个懒腰,拎起那一颗鸡蛋。它在室温呆了整整一天有余!高青垒小心翼翼地将它一步一步贴近鼻子。鸡蛋的味道。高青垒顿时松开了嘴角,呼了一口气。
“oh~her eyes her eyes——”
“我们昨晚报警了~”
电话里涌来潘景豪的声音。
“啊?”
“对啊。”
“啊?”
“我和两毛还有蛇蝎都告诉了爸妈,报警了噢。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
“昨天啊。”
“昨天不是刚见完陈子豪和张谦他们吗?”
“哈哈哈……”潘景豪忽然笑起来,“里里,他们把古筝也拿走了。”
魆地,高青垒的眼皮一张,两脚猛地冲进了房间——
鸽子还在。
高青垒松了口气。
“大雄不是说——”
“嘟——”
高青垒猛地拿开手机,随即,把手撑在冰箱上,双眼紧紧看着冰箱,眉毛紧缩着。半晌,高青垒叹了口气,缓缓用三只手指夹着鸡蛋,把它放回冰箱里。
“嘭——”
冰箱门关上了。
半晌,高青垒的右手仍缠在冰箱手柄上。
随即,高青垒又打开了冰箱门,取出那只鸡蛋。刚将它拿起,又顿了顿,随即,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重新走回垃圾桶,捡起里面的鸡蛋——孙姨清理了垃圾,垃圾桶里面空荡荡的。然后,他拿出一个碗——“嗒。”
鸡蛋碎了。鸡蛋黄和鸡蛋白缓缓流到碗里。随即,高青垒又拿出一根筷子,翻腾着里面的鸡蛋液。鸡蛋黄和鸡蛋白完美融合在一起,凑成了太阳一样的漂亮黄。
高青垒盯着鸡蛋——
“嘣——”
高青垒吓了一跳,整个人颤了一下。
“高青垒——”
高青垒的爸爸妈妈刚进门便吼道。
“——走。”
“啊?”高青垒走出厨房,瞅向大门。靠里边的眉毛和眉心凸起的皮肤一起,爬上了额头。
“快。”
“啊?”
“嗒嗒嗒嗒……”
高青垒的爸爸妈妈又疾步走出了门口。只剩古铜色和银色的里外俩门大大张开着,像迎宾馆门口站着的两排迎宾员。高青垒赶忙重新小跑进厨房里,把鸡蛋液倒进洗菜盆的洞里。随即,把自己的脚底板往纯黑色的鞋子跳。
“嘣”的又一声,高青垒快步走出了门口。
高青垒跃上了爸爸的白色jeep suv,坐在副驾驶座后面,妈妈张丽华坐在副驾驶座。高青垒“嗒啦”一声,系上安全带。
车子启动了。
“去哪里啊?”
“陶伯伯。”
高青垒活生生咽了口口水。
高青垒并不熟悉陶伯伯,但是,关于他的儿子陶冠毅,高青垒倒是清楚得多。高青垒的妈妈总是吐槽他的生活过于健康,一日三餐都精细地安排好,而且每天都要吃鱼。不碰酒,不碰烟。每天晚饭前都伴着太阳,迎着热风,牵着绿树,踏着砖头,慢跑。家住八楼,明明有电梯直达,但总是坚持爬楼梯。而且,他是警察,陶伯伯也是。
“报了警噢——”
潘景豪撅起的嘴钻进高青垒的大脑。紧接着,余千宇的“手枪”,还有,佘偕震一直眨的眼角。
车子停在了oj广场的麦当劳旁。麦当劳叔叔顶着一头蜷缩的红色爆炸头,坐在了一张木头色的长椅上,红色的嘴角大大呲开着。他对面,就是公安局。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