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弄不死他们。”
汤巧珍再次打断他:“我必须提醒于主编,我丈夫是冀东银行的总顾问。”
“我找宁太太也是因为这个。宁先生这个身份正方便我们行事。你让他帮咱们搞一些内部消息,我们刊发在报纸上,这样就更能让老百姓看清冀东的丑恶嘴脸。咱们那些在南京的同行都这么干,通过政府机关内线获取消息登出来,不让老百姓受愚弄。之前宁太太揭穿法币兑换的nèi u,不也是这么做的。”
“那次是我自己的分析并不是有人给我提供情报,我也从过问丈夫的公事。冀东银行的性质我们暂且不讨论,只说我丈夫。他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做损害银行的事,否则就会惹来麻烦。他是我的爱人,我不能让他有危险。”
“他没危险我们的国家就有危险了”于鲲鹏的情绪似乎要爆发了,巴掌差点落到汤巧珍的办公桌上。“这是战争是国与国的战争谁能没危险我在报纸上骂日本人的时候,也有人警告过我,说这样做很危险,可是我根本就不怕他们想杀就只管动手,怕死不算英雄咱们的国家正在面临威胁,每个人都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包括你我,包括外面那些人,也包括宁先生。日本人之所以能欺负我们,就是因为大家怕死。如果全都不怕死,能豁出性命跟他们拼,小日本早就被赶出中国了。”
“你的意思是我该牺牲自己丈夫的性命”
“我是说我们应该从战争的角度看问题,战士不能怕死,也不能考虑太多。揭露一些新闻而已,不会真的致命。就算真有危险,也是我们顶在前面,日本人要杀也是先杀我。”
汤巧珍皱了皱眉头。她对于于鲲鹏虽然没有男女方面的情感,但大体印象还算不错。固然这个人有些狂生模样,不过大方向是对的,从他身上依稀可以看到沈老师c王殿臣他们的影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愿意和于鲲鹏结交,偶尔帮他解决几个小麻烦,乃至察觉到他对自己动心后,也只是保持距离并没有想过疏远伤害。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觉得今天的于鲲鹏有些讨厌。他可以不怕死但没道理强迫别人陪着自己死,自己以及自己的丈夫是否牺牲应该是个人选择,不能是被人逼迫。
而且这里是英租界,这种言论本身就充满危险。英国人虽然现在对抗日团体比较包容,但也不提倡采用危险手段直接对抗。于鲲鹏如果一直坚持这样的言论,肯定会引来罗伊那帮英国人的关注,日本特务也会盯上他。
纵然罗伊他们不会因此就对自己的新女性不利,可是把那帮人视线吸引到报馆终归不是好事。宁立言眼下做的事更是需要谨慎,这种大张旗鼓的手法,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又想起老谢在车里的提醒。自己确实有些大意,考虑事情反不如一个司机周全。这个于鲲鹏太危险,迟早会牵连自己的报馆和自己身边这些无辜的姑娘。她摇摇头:
“我不是战士,我的丈夫也不是,我们都只是平民百姓。国家大事我们没什么兴趣,您说的这些我们也不懂。”
“可他在给冀东银行当总顾问,在为虎作伥”
“这一点恕我难以苟同。冀东银行是合法机构,至少在英租界合法,在一个合法机构任职赚取薪酬有什么问题能够干涉他行动的是英租界警务处,既然连租界当局都没制止他,其他人更没资格横加干涉。”
外面几个女孩朝办公室看过来,随后又去做自己的事。这年月知识分子吵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哪怕是亲密爱人之间往往也会因为一些小问题吵得脸红脖子粗,何况于鲲鹏只能算是个邻居,吵嘴争论在所难免,没人当回事。
于鲲鹏摇着头:“宁太太,您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充满爱国热情的进步女性,绝不是明哲保身甚至不分是非之人。现在国难当头,咱们都得挺身而出啊。宁先生也是本地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相信他跟我们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