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藤所说的黄膺白乃是同盟会元老,曾和凯申委员长以及杨梅都督陈其美桃园结拜,南京政坛“新政学系”首脑之一。
此人在国民政府中身份高资格老,乃是元老级别的人物,由于自己身体原因在“九一八”爆发前便处于半归隐状态。只不过凯申先生向来有“铁面无私”c“专坑结拜兄弟”的美德,东三省的张少帅被他坑过,黄膺白自然也不能幸免。
东三省沦陷之后日军兵锋直指长城大有对华全面开战之意,凯申先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数顾茅庐从莫干山中请出这位大盟兄,以大义灭亲的伟大节操命黄膺白担任行政院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工作职责就是负责对日本谈判。
东洋人本就是天下顶不讲道理的群体,何况眼下两国国力相差悬殊,所谓谈判自然不会有好结果。这份工作注定受累不讨好,无非替委员长分谤背黑锅而已。但是黄膺白既然出山就要有始有终,强撑着病体努力与日方斡旋,尽自己所能试维护国家的体面。
自塘沽协定签定之后,中日两国在战场上停火,可是在谈判桌前硝烟依旧。日方的外交官一如本队咄咄逼人蛮不讲理,黄膺白步步退让,但依旧勉强支撑局面,尽自己所能维持太平不让华北落入日军之手。
眼下欧洲的局势还不曾明朗,日本高层也未曾坚定不惜与列强翻脸对华全面作战的信心。相反,在年初的时侯日本政府还主动对华释放善意,内藤那份经济战略计划能得到支持,原因也在于此。这种背景下外交领域的交涉还是要各自寻找借口证明己方的正义,不能全靠武力说话。
藤田到底是青木机关出身,内藤的话一说,他便明白了这老头言语背后的含义。自己既然承认了李信是日方军官,就不应该随意出现在天津。
毕竟李信乃是日本武官,事先未曾通知中国政府报备在日租界外活动,很容易被人指责为预谋展开进攻。如果黄膺白借题发挥,日方难免破坏塘沽协定嫌疑,在外交上肯定处于不利地位,想要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也站不住脚。
这一层关系藤田并非想不到只是不在乎,在他看来所谓协议条约根本毫无价值,在无敌兵锋面前,区区协议不过一纸空文随时可以撕毁。是以他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如何向中国政府发难施加压力,而不是己方是否占理。道理永远和实力相伴,帝国的实力远胜于中国,道理就永远在帝国一边。
内藤和吉川显然不是这种想法,他们隐晦指出李信的身份问题,显然是为了外交层面考虑,打算掩盖真相。
一帮胆小鬼
藤田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两人忌惮的自然不是南京政府或是黄膺白,而是平c津一带的欧洲势力。担心日方被人抓住把柄或是行事太过蛮横会招来列强干涉,导致局势对日本不利。
藤田很想质问两人若是瞻前顾后,帝国又怎么拿得下关外内藤可是东北战略的拥护者,九一八爆发前他也为关东军奔走效力,搜罗了大批有关关外的情报。以他垂暮之躯还能得到重用,与他这份功劳密不可分。怎么现在到了华北问题上,反倒扯后腿
难道你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不管我们这些后辈死活藤田很清楚陆军中有大批像自己一样对t huáng忠心耿耿自身才华横溢却被官僚制度限制得不到提升的年轻才俊,战争是打破常规制度枷锁实现大家阶层提升的唯一手段。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也得促成帝国对中国的战争,总不能内藤这帮老儿靠着九一八发达,然后一辈子骑在自己头上不让自己翻身
他没有急着开口,但也不代表认可内藤的主张就此罢休,吉川这时继续说道:“车祸现场发生在华界,我们的人不方便去调查。华界的执法权不在咱们手里,东北军素来作风强硬,我们强行要求介入也不会得到满意答复。当然,警察署可以派人去暗访,但问题是太过冒险,我们不能让部下去送死。如果用中国人或是高丽人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