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如此,如今依旧。
他的话没有说得十分透彻,但是汤巧珍何等聪明,也已经听明白。她摇头道:“我要办报纸,要做很多很多事家庭对我
是个负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这话不只是男人才有资格说,我才不要成家。我我要给三哥当帮手,一直当直到赶走日
本强盗再说。”
车内变得安静,但是并未冷场,温度反而是升高了。汤巧珍的心头狂跳脸sè通红,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方才那番话。
若是让娘知道,肯定会骂自己脑袋烧坏了,大姑娘主动给男人当外宅。可是如果自己不这么说,便有可能和三哥分开,只要能
在他身边,其他的都没关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宁立言的声音终于响起。“赶走日本强盗这不是三两天能办到的事,眼下这个山东强盗先解决了再说。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得果断出击。废了他一个手下只是开始,必须得干掉刘黑七这个头目才算安全。”
汤巧珍这才如梦初醒,看了一眼宁立言,发现后者在对自己笑,便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心中的委屈自是难免,可只要能这
样过一辈子,也不是坏事。只要这部汽车里没有其他女子,自己就知足了。
她的心绪也渐渐平和下来,想着方才的情形问道:“三哥没安排人盯那个土匪的梢,莫非已经查到刘黑七的巢穴,所以才这么放
松?”
“刘黑七在日租界万隆货栈猫着,按照他这个人的习惯,不会只有这么一个落脚点,我正在安排人顺着万隆货栈查。天津卫这地
方,混混就是城隍土地,我们要想找个人,他肯定跑不了。”
“日租界?”汤巧珍一愣,这个名字刺激了她,让她的情绪从爱情中摆脱开来。“刚才曲振邦说他要杀刘黑七,这话恐怕兑现不了
。东北军不敢进入租界,更不敢得罪日本人。三哥你你也不该答应和他一起行动的。日租界太危险了,你如果在那里杀人
,等于给日本人一个把柄,搞不好会毁掉英租界的前程,自己也有危险。不如我们找日租界的人出手。或者干脆想办法把他们
逼出天津,这应该会容易些。”
宁立言摇头道:“曲振邦怎么样我不好说,我自己是必须要出手的。这是男人的体面。如果那个土匪没在言语里涉及到你,我或
许只会打断他一条腿。但是他对你不敬,我就必须挑断他的脚筋做个警告。刘黑七那个人你也知道,那些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可不是说过就算。敢打你的主意,我必须亲手干掉他们。”
“可可他们是二十九军的人,手下人强马壮外面还有几万土匪现在更有个抗日的旗号。凭心而论,如果外人知道刘黑七
为了抗日筹措军费向我爹要钱,多半会支持刘黑七,三哥你这时候对付他,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租界里那些抗日团体
本来就对你有偏见,若是你对一支意图抗日的武装不利只怕更会惹祸上身。”
汤巧珍心头感觉甜丝丝的,那个被乔雪夺走的三哥,终于又回来了。两人似乎又回到刚见面的时候,自己柔弱无助走投无路,
这个男人如同天神一样保护自己为自己排忧解难,这种感觉真好。
这等美好时光万金不易,她自然舍不得让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去冒险。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也一样不能。
“三哥的名字刘黑七一定也是知道的,就算他不知道,三哥也有办法让他知道。我想你们谈一次,就像今天这样,他就会知道厉
害,不敢再找我家麻烦。就算他不听也没关系,三哥跟意租界说句话,只要那些巡捕认真起来,刘黑七也未必能打进去。”
“没错,如果我想吓走他完全可以办到,或者我还可以卖个交情给他。天津有钱人多,为富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