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看得出这人的生活已经非常窘迫。他也是白鲸咖啡馆今天的临时会员,但是卖家而非
买家。他们不需要按小时交费,但是不享受饮食,还得缴纳高额的中介费。
全是群穷疯了的花子,指望找一个土鳖发财,他们说得情报未必就可靠。钱大盛心里告诫着自己,但还是随着对方的话被引了
过去。
“看在您老这么大方的份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听了个消息,保证可靠,就是不知道是否跟您有关。有人出了一笔大钱,雇
了那个混蛋的同胞杀人。”
高丽人用手指了指正在擦杯子的白俄:“接活的人叫安德烈,具体的姓氏不知道,只知道他绰号叫”
“老虎!”钱大盛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名字,眼神黯淡无光,神情绝望,仿佛是刚刚得到死刑通知的罪犯。
“老虎没错,就是老虎!您要认识他就好办了。这帮白俄反正也是认钱不认人,您跟他好好说说,多给他俩钱,让他把活辞
了改行给您当保镖就完了。”
钱大盛没接高丽人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雇老虎的人是谁?”
“这个我可不敢说。”
“我再付你一笔费用!”钱大盛如同将死之人,已经不在意钱财。
“您这是难为我,这行没有露本主姓名的,这是行规。我只是听说,对方付的定金里,有一半是用日本白面儿顶账。”
一个小时后,宁立言的别墅门外。
望着眼前这副破落模样的钱大盛,徐恩和的两个徒弟险些把他扔出去,或是给他几记狠的。若不是宁立言出来迎接,他们绝对
不相信,这如同破产大烟鬼一般潦倒的男人,居然是前任督察长?这租界当官的都是帮什么玩意?怪不得要请宁三爷来这里当
官。
宁立言的别墅已经热闹多了。汤巧珍c武云珠两人住在乔家,徐恩和倒是带着几个心腹弟子住在别墅里,帮宁立言看家护院。
徐恩和自己有买卖,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缺吃喝,犯不上为了钱财给人保镖。肯出头给宁立言帮忙,还是冲着义气。
徐恩和不是北京天桥的“老和口”,靠的是功夫而不是“纲口”吃饭。收徒弟为了传艺而非发财,弟子没一个有钱人。练了些拳脚
却找不到事由,大多跟着师父蹭饭。
宁立言给他们安排了差事,在码头上护场,同时担任监督。每人按月发饷,到点开饭。虽然不算是正经出身,但是能给家里老
婆孩子挣下一份嚼谷,功夫总算没白练。
冲着这份人情,以及对于宁立言人品的信任,徐恩和带着几个极可靠的徒弟住过来,为宁立言充当保镖。
看着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弟子,钱大盛目光里满是羡慕,等来到小客厅,基于警务人员的本能,他一眼就看到桌上没来得及收拾
的麻将牌。不用问,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撞破了一场聚会。
这等聚会他过去参与的多了,必然是租界里的探长c巡官变着法孝敬督察的牌局。那几个人现在一准躲在洋楼的某个位置,等
自己离开后,再出来继续输钱。
人走茶凉!自己刚辞职,老部下就不再见面,那些过去被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宵小,也敢冒头炸刺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本以为早已经看透,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依旧是难以释怀。
“老虎安德烈是租界里臭名昭著的恶棍,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他是个疯子c魔鬼!”见到宁立言之后,钱大盛的情绪越发不稳定
,喝了一小杯白兰地,才勉强可以正常交流。
“我承认,这是我自己做的孽。过去我能弄死他,可是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