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只有六发。”
年轻男子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不停地用袖子擦着。手枪的射击距离有限,说话男子却又狡猾的很,让他无法锁定位置。枪膛
里只剩了一发子弹,不敢再随意射出。他沉声道:
“朋友,你是宁三爷吧?除了宁三爷,天津怕是没有别的好汉,敢一个人找上我们算账。大家有话好说。”
外面没有动静,男子只好道:“我承认,是我有错在先,不该烧你的房子。可是你们天津城是个什么情形,你心里有数。我们外
乡人来想吃口饭,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不狠一点,就会被人欺负死。我也是没办法昨天那女人是你什么人我不知道,砍
人的时候也不清楚你们的关系。但是我们死了六个,也算对得起你了。我这大洋加上东洋人的钞票,大概还有两百多块,你放
我叔一条生路,这些钱都是你的。我把命赔给你。”
“人生艰难,所以便要去抢。为了自己不被捉住,便要杀人灭口。如今世道不好人心大坏,便连道理都变得奇怪。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强盗的借口,也能堂而皇之的摆上台面?”
男子的声音冰冷依旧,“至于你们死了几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死是罪有应得,即便所有人死光,也换不回另一条性命。
为什么你会觉得人命是可以交易的商品?”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干啥?”男子气急败坏地大喊着,他的眼睛望向房门,宁立言应该就是站在门外面。抬手,或
许就可以命中。可是这一枪,关系着他的性命,让他不敢轻易扣动扳机。
乡下的木门厚重,这东洋人的枪他也不曾用过。到底好不好用,能否射穿这样的木门,心里都没有准数。他朝门外比划着,期
待着宁立言冲进来,自己便可以一枪把他击倒。
“我想干什么?这个问题真有意思。一个杀人犯向复仇者问这种问题,让我怎么说?我只好告诉你那两百多块钱,爷根本不
放在眼里。至于性命,我自己来取!”
轰隆!
木门被人一脚踢开,烟雾弥漫。早已准备多时的年轻男子下意识地扣动扳机,门外的宁立言也已经开火。两方的枪声几乎同时
响起,随后一支枪落地了。
因房门被踢开而荡起的烟尘,遮住了中年人的视线。等到灰尘渐渐落下,中年人才看清现场局势。门外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持枪
而立,而自己的侄儿,那位一心要做这个乱世梁山好汉的后生也站在那,乍一看去似乎是平分秋sè。
但是经验丰富的盗贼随即发现,自己侄儿手上那把东洋手枪,已经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便看到鲜红的血珠,顺着侄儿的手背,
一点一滴落在地上,渐渐成了一条血线。而外面的男子,却好整以暇地退下了弹夹,当着他们叔侄两人的面装填子弹。
中年人怒吼一声,向着宁立言冲过去。他手上的独角龙装弹药怕是比对手上子弹更慢,只希望凭着近身搏斗,给侄子留一线生
机。他冲出之时已经不存侥幸,一把贴身匕首直向宁立言小腹刺过去。
宁立言却不闪不避,只是等到对方即将冲到自己面前时,将手枪抛起,身子微微向旁退了半步,手臂轻扬。
鲜血如箭一般喷出来,因为惯性,中年男子的身体向前跑动了大约两米,才颓然倒地。手枪也在这时落下来,宁立言从容接枪
,将弹夹推入枪柄,拉动套筒将子弹推上枪膛。
整个过程,房间里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发生的一切。宁立言看看他,后者冷笑道:“认赌服输,人死鸟朝
天,没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