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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在铁路上当检票员,又给人打更守夜,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老天津人无一不知。

    袁彰武清清喉咙,伸手接过话机,明知道对面看不见他,依旧下意识地堆满笑容。“厅长您好,我是袁彰武那伙计没吃枪药,就是那脾气,回头我把他开了,保证不让他在这干”

    随后就见袁彰武不停地点头,仿佛电话那边的人是个日本军官。等到把话机放下,袁彰武无奈地摇摇头:

    “办宁三少这事别想了。杨梆子刚给我打电话来,表面上是慰问,又说回头就给他干儿子宁三少打电话,骂他个狗血淋头。听着以为他是向着我,实际是告诉我,宁三少是他杨梆子的干儿子,谁敢动他这个干儿,他跟谁没完。这老东西不是好惹的,得罪他咱谁都别想好过。”

    随后他又用手一指王文锦,“后半个月不许你摸电话,要是让杨梆子听出你声音来,我也保不住你。”

    王文锦点头应了一声,随即问道:“杨梆子是宁老三干爹的事我也听过,可是杨梆子干儿子不少,就那么回事。这宁老三怎么就成了他心尖子了,还不许别人碰。这次的事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宁老三这个秧子是出来当枪的?”

    “有可能确实有可能。”袁彰武的脸色越发难看,王文锦说的这种可能性,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时下兵荒马乱人心不稳,大家都想着发财,只有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的事情,就算是体面人,也可能干出不体面的事。何况杨梆子这人怎么看,也不能算是个体面人物。

    闯江湖的人,于沉浮起落乃至生死危机都经历过不知多少,倒不至于被这点事吓住,袁彰武想了片刻,对王文锦道:“你安排几个人,去苏秃子的赌厂还有刘光海的码头外面‘插旗’(监视)。发现风吹草动赶紧给家里送信!”

    “光盯他们?不盯宁三少?”王文锦有点不明所以。

    袁彰武哼了一声,“你这脑子还是不够用,宁三少是官面的人,他能干嘛?就算他想跟咱爷们作对,也没多少招数可用,不用在乎他!可是苏兰芳c刘光海都跟咱是同行,咱能办成的事,他们也能办。不管谁要动咱们,都必然用这帮人。盯死他们,咱就不至于被打个冷不防!想动我?想瞎了他们的心!等咱眼前这点事过去,我挨个收拾,谁也别想好!”

    松山街花会的这场纷争,给了天津百姓很好的消遣。虽然不是自己得奖,但是每个谈论这件事的人都把自己当成了武家父女,与人说起此事全都眉飞色舞,仿佛那几万大洋是落到自己手里。

    天津大小报馆纷纷登报刊载,还有些民间命理大师信誓旦旦地推算,花会庄家的运势如今一落千丈,必然是风水出了问题。若是肯拿出一笔钱来请自己给看看或许有救,否则过几天还得出这样的大雷。

    这些说辞算是间接为袁彰武的花会揄扬名声,让原本对花会没兴趣的人,也忍不住动心。只是那些怀抱发财梦,兴冲冲赶到花会的人却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运气坏到了极处。

    眼看庄家运势低自己正要趁机捞一把的时候,花会居然关门大吉,不接受投注了。不但如此,新津里那边原本生意红火的扑克赌局,也差不多同一个时候关张,让不少赌客大觉扫兴,有钱也没地方消遣。

    不过这些人最多就是觉得有些不满,真正开始着急的人,其实是袁彰武。

    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多到塞不下,房间里烟雾缭绕,仿佛到了蓬莱仙境。袁彰武两眼通红,紧咬着牙关,低声咒骂着:

    “苏秃子!刘光海!你们给我等着!想闹事是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爷眼下是遇上点事,可是收拾你们还不费劲!”

    王文锦道:“师父,苏秃子关赌厂,也未必是冲咱来的。备不住是他自己胆小不敢干了,您犯不上为这个上火。”

    “你懂个嘛!”袁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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