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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第一次训斥李世民,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李世民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打死我,我也要说,我必须说,我不能拿几万人的性命开玩笑,我们不能再走回头路,何况是暴风骤雨的天气,我们回去好像穿高跟鞋跑步,想快也快不了,何不等着雨停了,再寻找战机,争取主动,方能做到其乐无穷。”

    果然,真理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此次更少,仅此李世民一人而已。

    奔五的我,真的老了。

    经李世民据理力争,我慢慢总结出了返回太原的各种最坏结果:六月起兵,七月首胜,士兵们正在雄赳赳气昂昂,如果走回去太原,对于士兵来说,简直是蒙在鼓里听打雷,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会出现一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哄而散。

    我差点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被人讥笑的愚人,不错的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

    快!大军赶快回来。

    这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转得太快,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不过我那张老树皮脸,你休想看到一片绯红百里杜鹃的美景。

    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了,七月二十八日,太原的粮草恰到好处地运到了我的驻地。

    更加亢奋的是,八月一日,雨过天晴,老天爷,你实在对我太好了,我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啰啷啰。

    八月二日,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晒太阳。

    但有一点很重要,必须下基层,协助士兵们把衣物烘干,把干粮带足,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我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我无疑是他们的长辈,我可不想做眼睛长在头顶上,光看上,不看下的无耻小人。

    于是乎,军营内外,一群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拘束,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一个人的心情像天气一样,雨过天晴,时时活像千斤顶。

    八月三日,衣服干了,脸变黑了,腿不酸了,一口气从东南山底抄小路跑到宋老生所驻守的霍邑,不费劲儿。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而我们走的是小路,实际上是打预防针,就怕宋老生那老鬼在大路设埋伏,如果中了他的圈套,也够喝一壶的。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是虚惊一场,也许是我太小心了,或者说太多疑了,但是人们不是常说了,粗心大意失荆州,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小路连个鬼影都没有,大路更不消说了,简直是上班时间出来赶马车,畅通无阻。

    我暗暗庆幸,宋老生那老鬼还是有几分害怕的,不会想到什么幺蛾子的事儿来,想去想来,宋老生这等货色也就连帮我提鞋拿包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有的人吃的东西是补体力,不是补脑力,有的人吃的不是饭,而是饲料,此时形容宋老生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话要说回来,某种意义上,宋老生毕竟有点儿实力的,手上足足有三万人马,与我不相上下,可以组成一对儿来坐跷跷板了。

    宋老生原来想打算主动出击,跟我单挑,把我活捉的,不曾想他却龟缩在了霍邑城里,往日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莫非放出话来跟我单挑的不是他,而是在菜市场买菜的中原大妈。

    我站在城外,望着霍邑城有坚固的城防和护城壕沟,麻烦来了,强攻会伤亡惨重,撤退会打击士气,我简直成了种黄连的和尚,苦师傅一个。

    我真恨不得旁边带上重生的孟姜女,老李我给她灌辣椒,让她哭倒宋老生的城墙。

    关键时刻,我又是想到了李世民,他是我播下的最好的种子,他是我做出来的最好作品,至少现在如此。

    李世民说:“父亲大人,儿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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