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之声渐起,人声鼎沸,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门内,说道,“清平县的张家人倒是厉害得紧,这匾额乃张侍郎家中被盗之物,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挂在自家门头,简直是目无王法啊。”
赵文武心头一沉,思量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赶巧被自己碰上了。外头这帮人,气焰滔天,显然是有备而来,若能帮张县令,便帮上一帮吧。
可不能忘记,张县令是什么人,虽说为官,却是商贾出身。不修自身,不读诗礼,活脱脱的市井无赖。听到有人叫门,旁边还站着一个仙家弟子赵文武,当下便沉不住气了,觉得甚是没有面子,大声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我家府外叫嚣!还敢跟老子扯虎皮,拉上个劳什子的张侍郎!活腻歪了!来人啊!跟老子一起出去看看!”
可怜赵文武正在思考应对之计,一不留神,没拉住张县令。张县令如此冲动倒是情理之中,却在赵文武意料之外。只见,张县令挺着个大肚子,以跟他体型不相符的速度冲到了大门口,身后恶奴家丁成群,如狼似虎。
张县令示意左右拉开门,卷了卷袖子,一马当先的冲出大门,像街口李寡妇似的,叉腰破口大骂,“是哪个孙子,在老子门口叫赶紧给老子关门,他娘的,他们人多!”
家丁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赶忙听从吩咐,把大门关上。可想关上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群人就趁机冲进了张府,将张县令众人围城一圈,为时已晚。
带头之人手右杵着短棍,往左手敲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张县令邪笑一下,说道,“哎哟,张县令,我就是那个孙子,吏部张侍郎家里的孙子。”
带头之人围着张县令转了几圈,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冷地盯着张县令。顿时,张县令额头汗如泉涌。带头之人仿佛是嗅到了猎物服软的气息,这才展颜大笑起来,开口道,“我说张县令呀,张侍郎家中最近遭贼人偷盗,大把的奇珍异宝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偷盗之事呢,原本应该由大理寺处理,可官家也是忙得紧,没空搭理这种小事,于是就让我们这些个家丁去查查这大盗。我们也是苦命人,跑了几个州,心也是累得慌,呶,没想到,经过清平县的时候,就恰巧看到了张侍郎府上失窃的匾额,你说说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张县令胸无点墨,却也不是傻子,什么大盗,压根就不存在。想想,哪个大盗会去偷人家的匾额,又不值钱。明摆着,这就是张侍郎设下的套。若非是张县令有心让自家成为世家,才不会去贪图那些自己看不懂的名家字画,文人墨宝。
张县令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惨然说道,“这位兄弟,不知者无罪,你看看你家大人被盗了哪些东西,清点下,下官必然双手奉上,毫无怨言。还请在张侍郎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宽恕下官不知之罪。”
带头之人用手中短棍,狠狠戳了戳张县令低下的额头,让其抬起头来,而后又敲了敲了张县令的脑袋,笑道,“我家张侍郎早就交代过了,若是有人不巧买了脏物,那人又肯认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了脏物就可以了。其实,被盗的东西价值也不高,去了那些个墙上的字画,也就差个千两黄金罢了,小钱小钱。”
张县令愕然,黄金千两!买那些个字画也就花了几百两银子。家里上上下下包括自己都卖了也不值千两黄金,这是要自己家破人亡啊!
“兄弟,下官把那些个字画都还给你,可是其他的东西,下官真没买过。”
带头之人突然张牙舞爪起来,狠狠地在张县令脸上甩了几个巴掌。张县令整个人被抽倒在地,原本就臃肿的脸顿时就大了好几圈,嘴角和鼻孔都溢出了血,双眼通红,宛如野兽,敢怒而不敢言。
带头之人,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那只抽脸的手,啐了一口,说道,“他娘的,脸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