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伴有几声清脆的手铃声。
“嗯,有了!”落梅忽然站在原地,“你和我出去!”
“干什么?”
龙云冷不防,被落梅连拉带拽地拖到门口,只听见那算命的喊道,“算命,起课,测字,不准不要钱!”又听那算命的和旁的人说,“婆婆,不要怪我多嘴,你家孩儿生于子时,产于寅时,化身旺而断,只是此生无官财之福,有言道,‘身旺无依’,这是说,身旺的人不能依靠身边的人,应该离开家,寄养在寺院道观之中,方可了此!”
“哎,老头儿!你这一天都说的什么玩意,能说白些不?”沈家媳妇问道。
“你这媳妇,好生无礼,你家婆婆还未问完,你怎么能抢她白?”
“你这老瞎子,她是我什么婆婆,不过是一条待死的老狗罢了!你可不要认不得钱主子!”
“你这小媳妇,真是明晃晃的瞎子,没有经过挫折,便敢说大,我这人,看得功名利禄清浅,读的诗词经文明白,倘若是为人说经讲文与人讲学,我便是不辞风雨,不论远近也是要去的,若你这不敬公母的,寻花问柳的,游山戏水的,便是你出千金,我也是不屑的。”
“好!你这老东西,给脸不要脸,看你是外来的,有些墨水,给你个好脸色,你还上天了!告诉你,我就是你把这条野狗打死了,你也动不得我半根毫毛,就你,趁着老娘我心情好,赶忙给我滚远点,免得我脾气上来了,叫我家那口子卸你条腿也是不眨眼的!”
周围有人笑他迂的,有人劝他赶紧走的,也有人劝那媳妇的。
“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那算命的摇摇铃,继续说道,“算命,起课,测字,看相,样样皆通,能知前五百年,能知后五百年!”
落梅同龙云走出来,只见门前柳下坐着个人,半边三角方巾头上戴,身穿半旧的起了毛的三镶道服,白布长袜有筒无底,一双露头露尾的草编鞋,一手攥着一杆鬼画符一般的白纸牌,一手吊儿郎当地摇着一个起锈的却也有些发亮的铃铛,背上背着青布包,露出炸熟的茄子片一般的黄纸书。
嘴里还喊着,“一课三钱,不准不要钱……”那算命的见没人算命,便只得自顾自地唱起了跑调的唱词来,“忠见疑来信招谤,古来皆如此,但只有是是非非,过个长长短短天时,自有人知,只听得古人唱,“周公恐惧流言时,王莽谦恭下士时。假若一朝身便死,后来真假有谁知?”天下少年,又当戒色,不知世上的苦暗,只觉得自己人才,世上少有,只是爱自己的学问,只敬佩自己的学问,可众不知,为何落得个轻浮之名?”
落梅正要招呼那算命的,只见龙云低下头冷笑道,“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她爱才来,我爱貌,偏要怪世事难料!”
“玉哥哥,你怎么了?”落梅还以为是擎玉是因为那算命的唱词多了心,仔细一听,这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算命的不一般,我们去找他算算!”擎玉挽着落梅走了过去。
“故大英雄必须得看得破,识得破,不贪一时,坏自己与她的行止!”老道唱罢,听到有人走过来,便端坐起来。
两人走到那算命的面前,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别看这人穿的破破烂烂,却生的脸如满月,目若星辉,虽是花甲白发,却是英气逼人,而且举止轻盈,神情飘逸。
“二位是测字还是?”那人瞧了一眼两人,低下头,思虑片刻,又装作翻看黄纸书。
“我们俩问姻缘的!”落梅说了这一句,一把抱住擎玉,吐着舌头,“你能看吗?”
“额!”擎玉冷不防,被落梅的话吓了一跳,但也没说什么。
那人抬起头,端详擎玉良久,缓缓说道,“鹿台暗暗烽烟落,平白起骊山。丽人歌舞知如何,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