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怎么也不会料到一个走在危险夜路上的姑娘,是成心要找他们打听凶案消息,杨春不经意的几个问题,就套出了凶案的现场和凶手的大概特征。
听完警察的叙述杨春显得特别害怕。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
“我们正在努力追查,天网恢恢凶手是逃不掉的。不过在没抓到凶手以前,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最好不要晚上出来。就算必须要出行,也得找家人或朋友陪着。”
民警担心杨春一个人去火车站不安全,一直把杨春护送到了火车站才离开。
小镇的火车站没几个人,或坐或卧,零星地散布在车站里的几条长椅上。杨春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站票,走到屋角才找到一张没人的长椅。
杨春坐下来想心事,警察说的案发地点离清河镇中学很远。杨春有点不敢肯定了,上一世二姐的被害是不是真的和这次的案件有关。不过杨春可以肯定,不论两个案件有没有关系,这辈子都要惩治一切伤害女性的恶犯。警察有警察的破案手段,杨春有杨春惩治凶手的办法。
车站里又陆续进来了一些拎着大包小包候车的旅客。长椅明显不够用了,一对母亲坐到了杨春的长椅上。杨春往旁边挪了挪,那对母亲不客气地把拎包堆到了杨春的旁边。
“小妹你也是去上海啊?”
“嗯。”
杨春正想着破案大计,没空和不相干的人热聊。可是那个母亲并不识眼色,一直问杨春怎么一个人出门,“家里人放心吗?怎么也不带行李?是去上海走亲戚吗?”
杨春皱了一下眉头不想回答。这时女子带来的小男孩蹲在地上拣亮晶晶的花糖纸。女子喝斥着打掉小男孩手里的糖纸,小男孩撇了撇嘴忍着没有哭。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卫生,地上多脏啊!你要吃糖妈妈给你去上海买。”
女人摸着儿子的头安慰着,小男孩的眼泪总算没有掉下来。不过委屈的小嘴巴一嘟一嘟的,杨春看着想乐。
“你儿子长得真可爱。”
“是呀,邻居们都夸我儿子长得好看又聪明。”
女子的脸上扬起满满的自豪和得意。小男孩突然看到一条长椅底下有一个金色的香烟盒,挣脱母亲的束缚,跑过去蹲在长椅下面伸长胳膊去拣。可能小男孩觉得胳膊不够长,只好钻到椅子下面去拣。
“小冤家,怎么又往地上爬!”
女子去揪儿子的腿想拖出来,小男孩调皮地和母亲捉迷藏。小男孩觉得和母亲捉迷藏很有趣,嘻笑着跳上长椅又爬上椅背,就是让母亲想抓又抓不着。
“远点闪着!”
一直躺在长椅上用鸭舌帽盖着脸的男人腾地坐起来,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后背上。小男孩不知是被打疼了,还是被男人胡子拉碴的样子给吓得,“哇”地大哭起来。
“你跟小孩子治什么气!”
女子瞪了男人一样,不过看见男人布着血丝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再大声骂,抱起儿子灰溜溜地回到杨春的旁边。
“真倒霉,出门撞见鬼!”
女子小声嘀咕着以泄心头无名火。小男孩好奇地问母亲“什么是鬼”。女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伸手偷偷指着那个打儿子的男人。
杨春这时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男人和杨春一样空着双手,不像是出门办事或走亲访友的样子。
男人又把鸭舌帽扣在脸上抱着双臂躺倒,好像只要不打扰他的睡眠,他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火车进站的轰鸣声里,旅客们争相奔进检票口。杨春跟着人群走进检票口,回头看那个男人依然保持着刚才抱臂沉睡的姿势,躺在长椅上。
“去往上海的旅客赶紧上车,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