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事故发生六天了。
搜索队在傍晚时己经收队,不再搜索。
深云宾馆。
刘莲己恢复平静,仍然靠在床头。桔色的灯光下,她的脸上再没有以往活泼开朗的笑靥,有的只是一片呆涩,石岩的龙型方牌被她贴身悬挂在胸口。
刘昔夫妇痛惜的目光随着自己宝贝女儿转动,偶尔对视一下。
“笃!笃笃笃!”
“刘先生,在吗?”
“进来吧,门没锁”
“刘先生,我是主管这次事件的警官,我姓梅,这是我同事,搜救队的杨队长。”杨警官推开虚掩着的房间门,带着搜索队的杨队长走了进来。
“嗯!幸苦两位警官了。谢谢!”刘昔起身握了握俩人的手。
“刘先生,是这样的,搜索队仔细搜过鲤鱼涧四十公里范围,仍然没有结果。生存时间也超出了范畴,经局党委研究,决定停止搜索。对不起了。”梅警官拍了拍刘昔的双手。这份报告,您看看,没什么异议的话,请您签下字。
“刘先生,对不起,我们没能把石岩先生带回来。”
“谢谢你们,你们也尽力了,这都是石岩的命。”刘昔苦涩地闭了闭双眼。睁开后,目光在报告上慢慢扫过,哆嗦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莲坐在床上,抱着双腿,脸色没一丁点血色,任由泪水从黑眼圈边缘上悄然滑落。
杨娟担心地慢慢拍着女儿的背心。
“请各位节哀,我们先告辞了。”杨队长率先背过身去。
“刘先生,我们先走了。”梅警官也随即告辞。
“好,我就不送两位了。”刘昔无力地跌坐在床沿。
“爸,妈。明天凌晨陪我去看日出吧。这是他和我早就规划好的。”刘莲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着打破沉默。
“可是”杨娟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只是想去完成这个愿望。我和他到这来,也主要为了这个。”刘莲又低沉了下去。
“嗯,好吧。”杨娟和丈夫对望了一眼,“那你现在睡吧,到时候我和你爸叫你。”
“嗯。”
刘莲缓缓滑进了被窝,闭上了双眼。只是眼皮时不时地颤动着。
凌晨,崖壁的平台上,山风带着平台边的松树摇曳着,发出一阵阵哗哗的松涛。清冷的残月透过云层,洒落下点点月辉。再过段时间,它又该隐藏在太阳的光辉里,不知名的鸟儿在呜呜的鸣叫。
石岩靠在岩壁上,紧了紧衣裳,忍着痛,移动了下左脚。抬起头,望着天空中在云雾中时隐时现的残月糊思乱想着。
“包里的食物和水都用完了。”
“也不知道那傻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刘叔和杨姨应该到了。应该能照顾好她吧。”
“孙妈妈,应该急哭了吧。”
“呵呵,包里的东西还在,反而揣口袋里的手机掉了。”
远处的天空,一抹灰白色的云彩撕破了黑暗,倏然跃入站在深云宾馆背后观景平台上的众人眼中。
刘昔带着杨娟母女也在,但位置有点靠后。
刘莲明白父亲的想法,只是攥着龙牌,默默地观望着远处的天空。
“为什么”
她倔强地抬起头,强忍着鼻腔里的酸涩,不让眼泪溢出眼眶。
崖壁的平台上,石崖也在抬头望着天空,他看不见那抹云彩在变亮,变红。只觉察到黑暗正在慢慢退却
“吱,吱!”
不知从哪钻出来两只松鼠,在树梢上跳跃,追逐。
石岩从天空中收回目光,转投在树梢上互相追逐的松鼠身上。
“吱!”
一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