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凌乱,大厅内的气氛很是诡异。
江挽楼闷头扒着粗茶淡饭,她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早膳没用就上朝去了,而午膳因为要接见那个什么东陵使臣得查阅资料又没来得及吃,这一天只有在回来的路上才舍得用铜板买了一个素包子,真是饿死她了!
而对面的男子一身绯衣,银线祥云绲边,有条不紊地细嚼慢咽着面前的山珍海味。
江挽楼突然觉得很不公平。
为什么他可以吃得那么好而她却只能喝清水吃糙馍馍?!说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这明显就是剥削主义和贫困户的分级待遇!
筷子飞快地向那盘水晶蒸饺袭去,却在半空被生生拦了下来。
“咔”
动,动不了了江挽楼的手上隐隐冒出青筋,但还是坚持不歇地执着于那盘饺子。
“你要干什么?”顾觞歌截住某人的作祟筷子,眉心一皱。那根筷子上沾过这个邋遢精的口水,他可不想被沾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挽楼笑得像朵秋日盛开的菊花,“小觞歌,俗话说得好,夫妻之间那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作为本官的夫君你是不是有义务把盘子里的美味分给为妻一点呢”
“不要。”顾觞歌推开某人的筷子立马拒绝。
美食在前,江挽楼开始使出自己经久不衰的“臭不要脸死缠烂打烦死你”的必杀技。
“觞歌~顾大公子,你看你人那么好!长得那么玉树临风,风流鼻涕淌的,我就吃一口,就一口”于是某人开始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地玩命拉我们高冷的顾大公子的袖子,可是人家不为所动。
不行,她觉得那盘饺子在等待着她的宠幸,于是既然好话不行咱就抢吧!
似乎看破了她的意图,顾觞歌身形一转,手上托着那盘饺子就移到了桌子对面,眉梢微挑,“刺史为了一盘饺子至于么?”
“至于!”江挽楼开始了猫抓老鼠老鼠逗猫的快乐游戏。(某刺史:快乐你妹啊!)
顾觞歌和江挽楼来回争夺了几个回合之后,一个累得要死,一个不胜悠闲。
“顾——觞——歌!”江挽楼怒了,她就像安安静静当个吃货就那么难吗?
“我耳朵好得很,听得见,刺史不必如此喧哗。”倚着门框,他感觉手中的饺子都快凉了。
江挽楼神情有些恹恹的,她现在是又累又饿,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当得那么不容易啊!
想到明天还得去纸皖阁再去看看东陵人的习惯,她决定放弃了。
“算了算了,我先去就寝了。”揉着太阳穴,江挽楼走过顾觞歌脚步虚浮地想自己的寝室走去。
顾觞歌撇了撇嘴,这又是发什么神经,本公子还懒得逗孩子玩呢!
真不是顾觞歌嘴毒,因为负债累累再加上他这个世家公子哥的无底线挥霍,整个江候府除了这栋大宅已经没什么银两了,确切来说是已经赔掉裤子了。
将手中已经冰凉的饺子放下,他也没了食欲,“小阮,进来收拾桌子。”
“公子今儿个怎了?又和刺史大人吵起来了?”小阮是顾觞歌的书童,现在倒成了管杂活的。
顾觞歌没有回答,只觉得烦闷得很。
明明是她无礼在先,关他什么事?
只是抬头看了看主室的灯,蜡烛明晃晃的还亮着,看来她还没有睡。
虽然两人成亲已久,但是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分房睡。
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只是怎么看最近她都跟以往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一样。
虽然还是那副臭皮囊。
要不,去跟她道个歉?
顾觞歌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