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几年的中国农村,生活枯燥乏味,村民白天劳作,傍晚则成群的在村头拉西家扯东家,那时的人大多都没什么文化,说的话自然也不是什么文雅之事,无非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谁家的汉子和哪家的婆娘有一腿了,李家的寡妇又和谁谁眉来眼去了,村长今晚又要去谁家“指导”工作了。
这些有的没的一个个说出来都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说的人亲眼见过一样,当然,最大的原因,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值得“探讨”的话题,是一个所有人都想听的话题,而且百听不厌,就像走村货郎口中所唱的乡野小调一样:“说的那汉子哈哈大笑啊,小媳妇羞红了脸吶,老婆娘拉着野汉匆匆往家赶啊,没娶亲的小伙子,一个个瞪红了眼吶,未出阁的大闺女”
旧时的农村,这种话题就是催情剂,每逢这时,那些汉子都会拉着自家的婆娘在大伙的哄笑中急匆匆的回家去,做那生娃之事,最后,在夜风中只余下一些村中上了年纪的老光棍和未娶亲的小伙子,旁边还有一群戏耍的顽童,至于那些未出阁的大姑娘,早已被爹娘叫回家中。
当然,不免有一些扒门听墙的汉子,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会说破,就算两人同去一家听墙角,撞见也只是会心一笑,然后各找位置,互不干扰,要是谁家有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婆娘,那他家的院子就热闹了,每走五步,定会见一人附耳于墙,一圈数下来,怕是不下七八个老光棍。
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落俗,免不了有好奇之心,还有心中的压制不住的躁动,我也曾趴过几次墙角,每次都听的呼吸急促,身体燥热,心中更是有一股邪火跳动,让人欲罢不能。
当然,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一定会拉上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张八斤,一是为了壮胆,二来,用他的话说这叫有福同享。
为了保住我俩在村里“单纯、老实”的名声,每回趴墙角,我俩都以黑巾蒙面,而且趴窝的地点绝对不选墙边、门旁、窗外,这些容易撞见‘同行’的位置。是以,每次做这勾当,我俩都要趁早摸黑,而且还要先踩好点。
我俩经过几次的实地观察,现场谈论,回家研究,最后一致认为,最好、最安全、最有情调的趴窝点就是房顶,事后证明,这并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正是这个错误的路线,导致了我俩过早的结束了趴窝生涯,这对两个有着‘雄心壮志’要趴完全村所有大婆娘、小媳妇的房顶的‘有志’青年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最后,我俩经过了互相批评,自我批评,一致认为,我俩还是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暂时失意的有为青年,他日自会东山再起。
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趴窝经历,我俩依然痛心疾首,在这么有前途的事情上,我俩为啥成了匆匆过客,而且越走越远,最后总结了一下,有以下几大原因。
一:年轻,经验不足。
二:思想上不够开放,作风上不够大胆。
三:战略位置选的不对,导致我俩最后全军覆没。
四:坏事做了,还想让别人夸你是个好人,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会让你做起事来畏手畏脚。
关于第四点,是张八斤同志总结出来的,他原话是这么说的:“当还想立牌坊,哪有这种好事。”我是持反对意见的。
自从断绝了趴窝事件,我和张八斤的夜生活就陷入了低谷,但是没过多久,我俩就重启了激情燃烧的岁月。
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我所在的小山村——来去村,村名何来不得而知,往前追溯,也没什么圣人典故,现如今隶属河北省邢台地区巨鹿县管辖。
来去村,距离巨鹿县城一百多里,就连最近的乡镇也有四五十里的路程,对于这个年代的交通来说,出行一趟基本靠走,就算这样,来去村的村民大部分也都去过乡镇,去过巨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