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郑江阎包起整个酒楼,一个人坐着喝闷酒。尽管身边美女如云,在他面前卖弄姿态,展现舞步,但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女眷上。他看似哀伤,不断的灌酒,眼神涣散,仿佛要将自己灌死一样。
忽听楼下有人嚷嚷,郑江阎生气拍桌子,怒吼道:
“谁在那里吵吵闹闹的!”
“老板,有锦衣卫来!”下人神色惊慌道。
“他们来干嘛!赶出去!”郑江阎怒道。
一把冷漠的声音传来:“郑老板现在可谓权倾天下,连朝廷命官说不见就是不见。”
郑江阎纳闷了会,眼睛移向那冷嘲之人,只见四五位锦衣卫走上来,行在最前头的便是锦衣卫指挥使!
“无事不登三宝殿,指挥使有何赐教?”郑江阎不屑一顾道。
“本官听闻今日是郑夫人的冥寿,特来送礼。”段绵赫道。
“逝者已逝,还谈什么送礼!”郑江阎微怒道。
段绵赫拿出小木盒,拉开盒门,放在郑江阎面前,说道:
“此乃鲁寒真人亲自为郑夫人画的符,只要在夫人墓碑前烧此符,能帮夫人超度往生,不再冥间彷徨。一年中,郑老板虽已请过无数道士c真人为夫人超度作法,但如今有了鲁寒真人这道符,岂不更相得益彰?”
“鲁寒真人道法高深,闭门修身多年,我多次请他出山,重金聘礼,始终杳无音信,我怎知道这是他的真品?”郑江阎闻得鲁寒真人的大名,脸色微变。
“凡是鲁寒真人的作品,符里定有他的张印。”段绵赫道。
郑江阎取出符,拆开细看,真有鲁寒的张印!他虽没见过鲁寒真人,但有一友人与鲁寒甚是交好,鲁寒多次赠以景画,他曾有幸在友人居中,端详鲁寒的画和张印,妙笔生花,跃然纸上,至今仍记忆犹新。
“指挥使专程送礼,那郑某也得回之诚意。指挥使但说无妨。”郑江阎略微满意的点头,郑重道。
“那本官就不拐弯抹角,我想和郑老板合作!”段绵赫道。
“哦?指挥使不会不知道,郑某和西厂的关系,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这样做对郑某有什么好处?”郑江阎道。
“消息传言,近来荣合家的货船正被东厂扣查着,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让船上的东西一件不漏的,全部物归原主,你意下如何?”段绵赫自信道。
“西厂办不到的事,区区锦衣卫能够办到?别说你们不如西厂,连近来蒙恩盛势的东厂都职高于你,你又何来自信能办好?”郑江阎怀疑的目光道。
“东厂确实仗着皇恩处处打压排挤,日夜监视西厂和锦衣卫的一举一动,谷大用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我能够理解,可本官却从不爱被阴阳人牵制。”段绵赫冷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指挥使这句话,若让他人听见,今日就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郑江阎邪笑道。
“郑老板尽可放心,皇上的近身侍卫若无故失踪,他不好交代。”段绵赫道。
“嘿嘿,在皇上眼中,一切终究是过眼云烟。指挥使,有自信固然是好,但过分了就是骄傲,这种人往往是要吃大亏的。你从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爬到今天的位置,这过程应该不容易,郑某说的话不难明白吧?”郑江阎说道,暗示不会合作。
“郑老板心意已决,我也无须多费唇舌,既然如此,荣合家的事本官就不掺和了,不过听说嫣私楼和驱商公会,即将会有货船出航,我会命属下多加留意。”段绵赫道。
段绵赫起身离去之际,郑江阎缓缓叫停,听得出他的语气不悦,勉强保持声量。
“强扭的瓜不甜,郑某劝你莫要走这一步。”郑江阎冷道。
“我既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段绵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