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看着弟弟唐安,一反常态,终究是心里放心不下,追上去拦住了唐安。
“你在念诵些什么,这么入神,连姐姐都看不见了?”
唐安乍醒,见姐姐唐清当面拦路,“哦,姐姐啊,有什么事情吗?”
唐清气极反笑,葱葱玉手点了唐安额头一下,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也没什么,是陆先生给的一些东西,让我记下来,最好能做到倒背如流。”说到这里,唐安来了兴致,“姐姐,你知道吗,陆先生的算术可厉害了,我觉得比钱、郑两位先生加起来还要厉害。姐姐,你知道二十五乘二十五是多少吗?”
“这……”
“是六百二十五,那八个二相乘呢?”
“额……”
“是二百五十六,姐姐,此时之你我,就如彼时之我与陆先生,怎么样,这个先生厉害了吧。”
唐清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样的事实,“把陆先生给你的东西,给姐姐看一下。”
唐安见姐姐有了兴致,也不藏着掖着,把乘法口诀表递给了唐清,记得陆先生说过,这东西从没教过其他人,不知道这种新式符号的人,肯定看不懂。
唐清看着纸上像鬼画符一样的符号,不由皱眉,端详了许久,一点头绪也没有,抬头望向唐安,却见他满脸笑意,一脸得意,好似知道自己看不懂一样,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心中虽然气极,不过脸上却笑意愈浓,温声软语,“这些东西怎么看?姐姐愚笨,怎么看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你可能教教姐姐?”
唐安一瞬间犹如身处严寒雪山,身子骨里不断地往外冒寒气,方才只顾一时之快,惹恼了这个姐姐,要是不能平息她的怒火,自己将来一段时日,怕是要水深火热了,睡觉没准儿都得睁着一只眼。
唐安见风使舵,立马就像一个狗腿子一样,鞍前马后,为唐清仔细解释这些符号,直到唐清心满意足的离去,这才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密集的汗珠。
广陵城这几日,已经有限制的开放了南北两门,但都有重兵把守,严防流民进城,此前一直盘踞在城里城外的往来客商,终于可以走动了。虽然每日里进程缓慢,盘查严格,这时候连送礼都不行,往日给些银钱,士兵们象征性的搜查几下也就过了,现在就是给上一桶金子都不行。据说有几个急着进城、出城的商户,想用银钱贿赂,结果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城外的流民少了许多,留下的也大都是妇幼老弱,掀不起什么浪花。那些青年壮力,现在不是在挖河,就是在修路,剩下的就是在广陵城里进行修修补补,总之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都是一些苦难的人,家里受了雪灾,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出来逃荒,现在有饭吃,还有工钱可拿,等到了春耕的时候,回到乡里,凭着这些积蓄,总不至于饿死,自然都老老实实的干活赚钱。
当然也有一些品行不好的人,就想每日里混吃混喝,对于干活拿钱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官府也不强迫,只是盯得紧一些,负责巡视的士兵们,看不起这样的人,只要稍微不合心意,就是一顿揍,要敢反抗,就地拿下。
没人敢聚众闹事,几十丈之外就驻扎着一只军队,个个手里拿着强弩,一旦发现有聚众闹事的,可不问缘由,直接射杀。这些东西,江海民早就派人在流民当中宣传开来了。
朝廷的赈灾粮食虽然晚了一些,但是终归是到了,一时间粮食短缺的危机有了缓解。当天夜里,这些粮食就源源不断的送往城外的流民安置地,次日清晨就会变成白花花的米粥,分发下去。
随着赈灾粮食一起到的,还有一位皇子,江海民带着广陵官员,就在北城门摆案迎接。看热闹的人很多,广陵城里有些年头没有京城的皇子皇孙过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