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到了栗县农庄的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比较晚。昨天赶了一上午的路,晚上先是给春芽抓萤火虫,后来又跟着堂叔巡了一个时辰的夜,身体有些累了。
醒来之前,陆霄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自己掉进了河水,无论怎样扑腾,最后还是沉了下去,醒过来的时候,昨天夜里盖在身上的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春芽趴在自己的胸口熟睡。早上的天气有些凉,春芽蜷缩着身子。
“怪不得做梦不会游泳,被水淹死了。”
陆霄将春芽的头小心的放在枕头上,下床把被子拿起来,给她盖上,这才发现春芽已经醒了,睁着杏眼看着自己。清晨刚睡醒的春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媚态,让陆霄心神荡漾。
“这丫头越长越迷人了,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扛多久!”
家里人已经吃过了朝食,陆氏和仁显婆娘一起去了田地,陆氏想看一下自己水田里的谷子长得好不好。
陆家在这里的三百亩水田,每年除去交给朝廷的租子外,剩下的都是和堂叔仁显家里平分。陆家在广陵城里生活的富足,这部分的收入可有可无。但是长久以来的农耕文化,已经深入到人的骨髓里的,但凡有一点儿想要经营自己家日子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往土地里投入大量的资产。
陆家把这三百亩水田视为最后的退路,万一哪一天广陵城待不下去了,还有一块田地能够安身立命。即便是每年付出一半的产出,陆家也不愿意自己的水田空置、荒芜。
家里的丫鬟趁着给陆霄和春芽准备朝食的时候,跟陆霄说,陆仁显留下话来,如果没事的话,今天可以去田间,昨天下半夜,到底抓住了一个偷庄稼的汉子,是一水之隔的杨氏族人,今天要在田间等着杨氏族人过来领人,去送信的人已经出发了,中午杨氏的人就会过来,可以去看看热闹。
陆霄觉得可惜,自己没抓到贼。一听说是下半夜抓到的,陆霄觉得这个贼还是有些脑子的。三两口喝完稀粥,急忙忙的向田间赶去。本来想拿着一根棍子的,但一想这是大白天,自己是个读书人,拿着根棍子像是准备去打架斗殴,被人看见了有辱斯文,只好放弃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往田间地头赶去,有的手里甚至还拿着锄头这样的农具,看样子是以备不时之需。陆霄起了个心眼,要是到时候情势不对,撒腿就跑,看着那个老农手里的锄头,纯铁打造,磨得锃亮,要是脑壳上挨了一下,估计就死翘翘了,即便不死要是打成了植物人、痴呆,想到这里,陆霄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摆子。
牛鼻河的一边河畔上,站了不下七八十口的汉子,还有几个头发须白的族老,坐在搭建好的简易凉棚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旁边的一棵三人粗的大树上,帮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嘴巴被堵住了。
在人群中找到了陆仁显,“堂叔,就是那家伙吗?”
陆霄指了指被绑在树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家伙,陆仁显点点头,“就是他,狗日的奸滑的很,趁着下半夜巡逻的人手少了,又困倦,偷偷地跑进了咱们的田地里。要不是狗日的贪心不足,偷得庄稼太多,撒在了路上,被巡逻的人发现了,一路追过去,否则就让这家伙得逞了。”
陆仁显很生气,像这样偷庄稼的汉子和偷人的婆娘一样惹人厌恶,只是后者会浸猪笼,而前者不会罢了。
等到日头偏向正午的时候,牛鼻河另一侧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手里不乏拿着铁制农具的家伙,气势毫不逊色陆氏族人这边。牛鼻河上有一座桥梁,杨氏族人那边两个老人领着五个壮小伙子过了木桥,走到了陆氏族人这边的凉棚里。
陆霄看着两个老人里有一个很面熟,边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一些。
“怎么是他!”
陆霄看见了书院里的夫子,离开书院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