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抚摸马的手瞬间僵住，棕色的眼瞳收缩，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么。”

    他看着顾笙惊讶的样子，淡淡地启唇。

    “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感。

    只见，东门西爵看了她一眼，转即朝这边走来。

    他从口袋里将手伸出来，长指抚摸过圣诞长而血红的鬃毛，没有看顾笙，而是看着这匹马，久久不能回神。

    圣诞，这名字是谁起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的模样，她轻轻地启动着自己果冻般的嘴唇，两只眼眯成了两个弯月，边拍打着这匹马，边对他说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

    她说：

    女孩儿的样子从脑海中消失，转眼间，浮现在眼前的是显眼的坟墓和高耸的枯草。

    大雪还没消融，映着月光，只听见踩在残雪上簌簌的声音，还有女孩儿的俊俏的脸庞。

    她与她出奇的相似，只是那双眼睛

    “呼哧呼哧——”

    他正沉浸在莫名出现的回忆中，圣诞狂躁的呼吸声打破了他的回忆。

    “圣诞，你饿了吗？”

    还没等东门西爵反应，就见顾笙安抚似的抚摸着它的脖子，转即从隔壁空着的马厩里取了些粮草。

    圣诞一摇头，将东门西爵的手从自己的鬃毛上甩下来。

    一个劲儿地往顾笙这里靠，吃着她取回来的粮草，不时地偷亲她一下。

    见圣诞吃的开心，顾笙也笑起来，欣慰般地看着它。

    东门西爵神色一沉，上前几步，将顾笙用力地从圣诞旁边拽了过来。

    深邃的黑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下一秒，就见他冷淡地启唇。

    “这名字是我起的。”过了几秒，就见他再次开口，“有什么问题？”

    被他握着的手颤了一下。

    “没问题。”顾笙笑着抽回自己的手。

    还是她想太多，以为他留下这个名字是为了她。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他连这个名字是谁起的都忘记了。

    哪怕是说一句“这是我曾经喜欢的女孩儿”也好，可惜，他没有。顾笙有点苦涩地咽下一口气。

    “别跟圣诞靠太近，被咬伤别哭着来找我。”

    “”

    貌似被圣诞所嫌弃的，是您这位爷吧？！

    东门西爵留下了一个傲然的背影，走了几步，见背后没有人跟着，便转过头来。

    “不是想要走吗？别分心，跟紧我！”

    顾笙看他朝着马厩深处走去，也没反驳，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他还没有换下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的那件西装，是顾笙根据他曾经的风格挑选的。

    看到这道熟悉的背影，顾笙有些恍然。

    摇摇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顾笙再次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

    他不是他，当年都是假的。

    这么想着，已经跟着他走到了马厩的尽头。

    一匹体型健硕的棕黄色马儿傲然的站着，它的腹部渐渐变为黄白色，腰背中央有一条黑褐色的脊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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