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0年,三月初,轩辕市具茨山上。碧空如洗,云白如玉,若不是待晚的太阳落于远方点燃西边的白云。这分明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春风为这片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装,丛丛绿意中灰石褐土间或裸露。好一幅宏阔壮丽的风景油画。
杨毅与其子杨山志就躺在这幅油画中的山坡上。昨日新雨,空气清新。父子二人一样的双手覆于头下,一样的翘着二郎腿。脸上漾着笑意,几欲翘上天去的脚尖还在那不停的抖动着。这画面颇有感染力。让人一瞬间就能想到这二位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着或许不够舒适但应该是心满意足的生活方式和态度。
此时二人眯着双眼,不知是在看着风景,还是小憩。父亲厚重的声音徐徐传来“儿子,爸爸是说过学习不是唯一重要的。但是你也不能在你班主任的课上画画吧?”闻言杨山志噌的坐起来,扑到父亲身上,那修长的手掌磨蹭着杨毅的胡茬。压的杨毅“哦————”的一声。“我—没—有——”
哦?那你们李老师跟我说的杨山志是谁呀?哦,你们班里还有一个同学叫杨山志啊?”此时杨毅扯开儿子的魔爪,顺势将儿子稍稍举起,而后放下。那杨山志已是坐在父亲的胸膛。一如多年来的习惯那般自然!
而立之年的杨毅家境一般,却不至贫穷。学历不高,倒还有些见识。脑袋聪明,也不存在狂妄自大。因此在对待天下父母都面对的同一个问题:殷切‘望子成龙’的子女教育上,也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他不强求山志学习拔尖,逢考第一,只是教会他学会找方法、学会总结。不奢望他有什么高远的志向,只求他在少年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成年时能确立自己的梦想,余生为其努力,奋斗。像今日这般的交流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有余。每个周末、法定假期、寒暑假。只要杨毅有时间就会带上儿子出门,或在山巅赏雪,或在河边垂钓,亦或只是在林间、村头漫步。父子二人间的谈话也不仅止于今日,或聊聊各自的生活日常,或谈谈诸事的看法,甚或背地里抱怨发泄一下其妻其母宁见雪的絮叨。不一而足。
“没有,我们班里只有我一个人叫杨山志,姓杨的也就我一个呢。我是唯一的哈哈。”小小年纪的杨山志已经学会了避重就轻,此刻笑嘻嘻的,魔爪再次伸向父亲。这次直接蒙上了双眼。就差直接说:我错了,你别再说了。
知子莫若父,不过杨毅并不想就此放过这混小子,十岁的年纪正是性格塑造的关键时期。不能养成逃避的习惯。直接坐起来双手扶着那瘦弱肩膀,曲起双腿,直盯着那双明亮眼睛“杨山志,那么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好不好!”语调严肃,口吻却似商量。
然而,笑脸还是瞬间消失,如那多变的天气,瞬间晴转阴。扭曲的小脸写满了委屈,眯缝的双眼眼泪已溢出。
“不许哭!”
不说还好,一说。哇————
呵,这响亮,直冲天际。杨毅这暴脾气也是瞬间怒发冲冠,粗重了呼吸,盯着自己的儿子,双眼闪过一丝气愤,却又在瞬间变得充满无奈,又或夹杂着些许心痛和不忍。那表情直个会说话一般。“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爸爸真生气了,爸爸又没怎么着你。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哭的这么惨兮兮的!”说着陪着笑脸挠那小子痒痒。臭小子瞬间破涕为笑。
前一刻还那般娇气惹人讨厌。下一秒,呵,似乎有点可爱。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我装的,我装假哭的!”
杨毅满脸的无奈,伸手替他抹干眼泪顺而捏向那泪渍未干的鼻尖。“我没画画,我就看了一眼啊啊啊啊啊……”
“山志啊,爸爸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都忘了”低沉的声音传来。放下手让他不再啊啊啊。
杨山志也心里明白要认真说话了。“没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