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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穿衣服,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苦练几十年,就能在那几个老妖怪的眼皮底下杀了那老不死了?就能把南溟抢回来了?”

    明知这只是瑾越不愿练功的借口,沈漠白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或许是因为女孩话语中的无奈太盛,盛到让他狠不下心来逼她去面对。他心中叹息,又道:“好歹,能为席将军解忧。”

    “什么都不会,做个无德无才的小姐才是为爹解忧吧。”此时瑾越已穿好衣裳,月白色的锦缎被裁剪成最简单的宫装款式,将小小的身躯细细包裹,缎面上银丝绣制的的寒梅似乎要在这严冬透出香来。她抿着唇,透出一股倔强。

    她的父亲席彻皓,数十年来随当今皇帝——炎太宗慕沉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军功,在七年前大炎王朝与南方南溟国之战后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手握几十万兵权,誉享全国。但奈何功高震主,天下又并未彻底太平,北方的匈奴依旧虎视眈眈,炎太宗欲削权却作罢,又不敢将这样一个重兵在握的将军放在身边,只好打发到地处北地的北陵州镇守边关,一守就是七年。这七年间,除了时常要向中央报告之外,席彻皓在北陵州几乎就是一个土皇帝,北陵州的政治c军事c经济大权逐渐都被将军府掌控。而慕沉对此也似乎持默认态度,表面上毫不干涉。但双方心中都明白,慕沉始终关注着他的镇国大将军。

    让他稍稍放心的是,席彻皓在南溟之战后迎娶了一位民间女子,女子诞下一女后便猝然长逝,席彻皓却自此不再婚娶。席彻皓膝下无子来继承事业,这也是皇帝任由他在北陵州打闹的原因之一。

    虽说席瑾越是女子,但在皇室看来,虎夫无犬女,军国之事又事关重大,难保席家将来出一个女承父业的女将军。因此随着席瑾越的长大,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在暗中射向了这个女孩,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成长。但这些目光所能看到的,仅仅只是表象,藏在这个女孩身后的东西,那些会让大炎皇室,以及那个南方国度的统治者坐立难安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沈漠白依旧无力反驳,他和瑾越是这政治漩涡中最明白一切的人,但有时明白才是最痛苦的。他并没有站在风口浪尖,真正站在漩涡中心的,是眼前这个七岁的女孩——虽然他总是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有七岁——而自己,只是一个追随者。想到他以往所追随的人,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眷恋?遗憾?还是心疼?绝望?抑或是恨?他闭眼,双眉痛苦地皱起,终于压下那丝情感,但嘴上还是无法遏制地透露了出来:“难道锦夫人临死传给你的功力只能被你用来取暖吗!”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瑾越又有何错?反而是他们这些成人,把家国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还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逼她挑起。

    听到这话,瑾越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心上一阵钝痛。她不再说话,提起床侧木架上的剑,飞身出房,直取漠白。她毫不留手,招招凌厉,利剑上传来阵阵破空之声。沈漠白虽不用全力,却也需全神贯注的应对,他险险避过胸前划过的长剑,挥掌击去,意欲转守为攻。而瑾越像是故意置气一般,避也不避,依旧任剑前行,直指漠白的咽喉而去。

    沈漠白一惊,手掌在离瑾越右肩一寸处险险停住,硬是将贯穿手掌的内力尽数收回,虽一开始就有所保留,但还是惹得体内一阵翻江倒海。而瑾越则同样调转剑锋,只削下一丝鬓发。

    黑发悄然落下,瑾越把剑一扔,心情与喘息同时平复下来。她淡淡地看了沈漠白一眼,眼底埋着浅淡的哀伤。对此,将她当作孩童的沈漠白当然没有发现,他只觉有点异样,却不知何故。

    正在两人相对无话之时,瑾越的贴身丫鬟扶夙携一干丫头的到来打破了沉默。她们有的端着早饭,有的拿着记载着北陵州大小事物的公文,还有一个丫头则端着圆柱形透明的茶杯,很是小心。这杯子是用白水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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