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檀？”

    “你竟然是黑暗之神！”秦檀站在一片废墟中，直直地看向叶莹，满脸的震惊与嫌恶。“我纵横灵界上万年，居然被你骗了？”

    叶莹内心震动，仿佛被谁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如果问屠城之后她最不想见的人是谁，一分是奎，九分就是秦檀。

    “我没有”叶莹下意识的道。话音未落，凌枫已经再次将她护在怀里，他的喉咙里发出龙吟似的低吼，就像护主的大狗。血渊槊在他们上空盘旋，像某种巨大的蝙蝠。

    “暗神不曾对他们动手，这些人都是我杀的，这座城市没有资格伤害暗神。”凌枫的语调残忍而冰冷，“是我杀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莹打了个激灵。她忽然意识到了——不管凌枫在她面前多么温顺，他始终都是墨海最强大，又最冷漠的黑龙。

    侍者的忠诚不过是为了护卫神灵，杀戮于他，怕只是家常便饭。

    “暗神她不过是顶了黑暗的名头罢了，她的性格懦弱极了，连杀人的念头都不曾有。屠城什么的都是我自作主张。时空之神如果想替天行道，也正好省的我受到暗神的处罚了。”

    “你”秦檀似乎被凌枫的话惊了。半天都没有说出第二个字来。

    “放肆！”叶莹猛然推开了凌枫，凌枫完全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她面前。“凌枫，你是我的侍者，哪有被别的神处罚的道理？”

    “是本神唐突了。”秦檀从善如流。“既然如此，还请黑暗之神早做决断，莫要被黑暗的侍者玷污。”

    “那你在等什么，等我自己动手？”叶莹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才会豁出去一样，一句接一句说着冷冰冰的话。“还有凌枫，你给我跪下，我倒是不知道，平时你一次说五个字都算多，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黑暗之神何意？”

    “是我杀的，虽然我没有动手也没本事动手。”叶莹转过身看着秦檀，“但是这个命令的确是我传达出去的。侍者啊，说白了就是神手里的刀，我拿刀杀人，该怪我，还是怪刀？”

    叶莹看着秦檀，脸上是一种凄厉至极的表情：“你告诉我，无缘无故被他们追杀，我自保有什么错？难道我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做他们的功勋章？”

    斩杀黑暗之神者，封天护法（青城的一种官爵，在东南西北四大护法之上，左右长老之下），世袭罔替。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他们怎么会怀疑你是黑暗之神？怎么就一定要杀了你？你觉得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草菅人命么？”秦檀像是被针戳了一样，呵斥道。

    “我胡说？”叶莹甩开挡住眼睛的几缕头发，猛然抬起头来。“我还想问他们呢，我不过是被妖王叫了一声黑暗之神，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杀我？妖王想杀我，他们插手是为什么？妖王要的是我的心脏，他们不光要我的命，还要用我的命，给他们加上好名声？”

    “简直胡言乱语！”秦檀眉毛一跳，勃然大怒。“你如此蛊惑人心，灵界自然容不下你！”

    “暗神，属下杀了他！”凌枫不敢起身，只是竭力呼喊。

    “你就跪着吧。”叶莹冷冷道。“我不配活着，这些人也不配活着，秦檀，你身为时空之神，却不能明辨是非，只会把罪过往我身上推，又凭什么活着呢？今天我就要带着你一起，以死谢罪！”

    “你这个疯子！”秦檀咆哮。“我一开始就不该救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如果你死了，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叶莹张开手臂微笑。对面有透明的巨大刀刃向她砍来，透过刀刃，可以看到扭曲的世界——那是时空撕裂。

    “暗神！”

    “黑暗之神啊，我以残躯为引，以鲜血为盟，唤你重回尘世！”叶莹死死盯着秦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