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不知跑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凌枫。她几乎想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扇几耳光算了：简直是活生生的猪队友。

    “凌枫，你怕什么，不是说要你好好等着我吗？”她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凌枫。凌枫的脸颊脖颈上正在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完全遮不住了。

    她拆开纸包，开始将药粉涂抹进凌枫的伤口里。

    “我知道你们会来。”叶莹低声说。

    身边的人群在骚动，有人在慢慢后退，而其他人开始慢慢的抽出长衫短褂下的武器来。叶莹不过伸出手，想抖落手上的药粉，旁侧已经飞出一把短刀，正中她右手动脉。鲜血漫流。

    “暗神！”凌枫几乎是惨叫出来。

    “别怕。”叶莹抬起手，按在凌枫的肩膀上。她的眼睛里有种奇异的光芒。刀子轻轻一转，落在她手里。刀刃并没涂什么毒，不过轻巧锋利。伤口合拢，快到她衣袖上的血来不及干。

    仿佛是她刚刚杀了人。

    “暗神暗神？”凌枫见叶莹只一味出神，连忙唤她。叶莹晃了晃脑袋，反手抓住凌枫的龙鳞，不肯倒下去：“我没事，你的手好点了没有？”

    “暗神小心。”凌枫坚持用手臂护住她，“属下无碍。”

    叶莹叹了口气，倒没有推开凌枫，只是开始抽拉食指中的骨鞭，骨鞭的手感很好，温润如玉。

    青城的人不敢直接上前，只是远远的攻击，空中有飞刀，有袖剑，有细细的弩箭。叶莹的骨鞭也在簌簌的飞，空中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响，一直响。

    “凌枫，快点靠紧我！”叶莹嘶吼出声。凌枫反身靠紧她的背，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

    叶莹的身体单薄，背部尤其瘦削。凌枫几乎能感觉到，她一双硌人的蝴蝶骨死死抵在自己的腰背上面。

    “暗神，您要撑住。”凌枫一边操控着自己的魔力，一边低声说着。

    “这点小把戏不碍事。”叶莹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呼吸已经有些紊乱了。

    叶莹不晓得小小一个圈，怎么能站那么多人，恰好都是要她去死的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垮下去，如果她垮了，凌枫怎么办？两人都会被撕成碎片。

    “别听！”凌枫突然转身，将叶莹死死搂在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怎么了”

    “暗神不要听”凌枫咬牙捂紧叶莹的耳朵，手上的龙鳞都嵌入了她的皮肤里。那是一种古老的咒术，最能激人情绪崩溃，他听了尚且神思恍惚，更何况是她？

    暗神，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子罢了。

    “干嘛？”叶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凌枫压着，完全施展不开鞭子。她挣脱不开凌枫，背后自然空出了一大片的破绽。暗器打在凌枫背上，与龙鳞撞出雨滴样的脆响。

    她越急着挣脱，凌枫便越护着她，直将她包在自己怀里。可暗器仍是挡不住的袭来，一个不小心，一枚小刀已经“噗呲”一声，没入了叶莹的下腹。

    肚子上插这么小小一刀其实不算疼的，感觉都比不过她曾经错端砂锅边沿时，指头上烫出的一串水泡，但是叶莹还是怔住了。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

    当年，她还不是过街老鼠，只是云游除妖师的弟子。她去青城的育幼堂陪孩子玩耍，有个可爱的女孩子求她帮忙削苹果，然后分了她半个一起吃。

    育幼堂的水果刀，刀柄还是可爱的粉红色。只不过有血顺着刀柄流了下来，破坏了拙稚可爱的形象。

    一个女孩子，脏兮兮的，丢在灰堆找不见那种，一脸惊恐的瘫坐在地上，死死盯着那把刀，竟仿佛叶莹儿时玩的胶皮娃娃，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大大的眼珠黑白分明，可偏呆呆的不会动。

    其实这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