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蒙蒙的下着,遮天蔽日。街旁,人声嘈杂,一辆出租车被侧翻的卡车推压至墙边,车内寂静无声,车体已深深埋入倒塌地房屋里。事故起因:蓄意谋杀。
凶手从破碎的卡车车窗爬出,狂傲地笑着:
“什么天才一家?死吧!都给我死!”
警察赶到时,路边一滩血迹。车内父母地身体早已血肉模糊,当场宣告死亡。他们在扭曲的车窗内,护着一个少年。少年的臂弯下,紧紧搂着一个女孩。
女孩虽已昏迷,但目前并无大碍。只是少年,内脏大面积受创,抢救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
“天才一家”是世人对他们地成为。一家四口,智商全已过两百。至于少年和女孩,前者350,后者410。如此恐怖的世人所谓的“天才”,自然会遭人嫉妒。这次车祸,也只不过是极端的产物罢了。
女孩缓缓睁开纯黑的眸子,身边是午夜的黑暗,寂静无声。
自然,她早已明白这里是医院,可脑袋的胀痛令她一时无法思考。父母最后一句含混的话久久响彻在耳边:
“冰若,你和兴诺,不是不是亲兄妹啊。”
女孩从病床上挣起,在黑暗中迷茫地坐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才说出这句话?
回想起那个少年温暖的微笑,那个少年柔和的面孔,自己和那个少年那早已模糊的童年,现在居然都只因这一句话?只因这一句话就失去了?现在,连“哥哥”这个字眼都不能再用了吧。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开门声并不是很大,然而女孩心中却传来一阵紧紧的绞痛。女孩从床上跃起,向着少年的手术室跑去。
恐怖的智商,能利用少年的信息推理出少年现在应该在的手术室。踉跄地跑到走廊口,手术室的红灯刚刚熄灭。女孩在刚出门的医生惊讶的眼神中扑倒在少年的病床边。
明明,明明自己刚刚也受了伤,现在为什么还有力气能跑到这里?看着病床上少年安详的面孔,女孩看向边上的脑电波仪,信息一片平静。这样,已经
女孩早已无力哭泣,伏在少年早已冰凉的身躯上,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医生轻轻走到病床边,叹了口气:
“家属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不可能再来安慰这个可爱的,只属于自己的妹妹了。少年死了,毫无疑问地死了。
手术后好几天,少年的遗体没有搬离手术室,女孩总是死拼着拦下医护人员。他和她除了父母,在那场车祸后,在这世上已无任何亲人了,只有心灵相通的彼此。现在难道连彼此都要分离吗?
女孩自然无法相信,可即使有多高的智商,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医护人员做了检测,如果女孩再这样伤心下去,只用一天,必定会脑衰竭从而逝去。
天才一家的命运,就是如此。
天才一家的命运,就是如此?
少年不相信,即使他已经死了,即使他已经和妹妹分开了,即使他因为反抗灵魂被抓走从而被关进冥界大牢,他也不相信。他现在就待在冥界,人死后灵魂得以安宁的净土。
可他的灵魂无法安宁,不得安宁,早已违背了冥界准则。在少女被告知死期后的那个清晨,血染冥界,没有人能阻拦那个少年,神也一样。
女孩在一夜之间,发色已白。不是一般的白,苍白,透露着绝望的苍白。但在清晨的一瞬间,她听到一声异响,原以为所有事都已无法将她从失去哥哥的那种悲伤中救出来,但她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抬起头看向了脑电波仪?
脑电波仪示数,正常,大活人的波数。
女孩以朦胧泪眼向着少年望去,正迎着一对和她一模一样的清澈纯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