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岳正卿虽被高季兴下令羁押审间,却觉得自由不比以前少。房中只是多了几个人看守,不许随意出门,还时不几个面色铁青的人来问几句话。可一旦小皇子有个头疼脑热,
岳芷卿就又被神一样地捧到了小皇子身边,岳芷卿很放心,高季兴决然不会伤着她,更别说杀了她,这猎宫中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师姐的存在,便没有人能取代她为高从诲治病。更让她欣慰的是高季兴的车马还是如期回宫了。
然而岳芷卿还是免不了心潮起伏。她抱怨皇帝不问青红皂白便怪罪她,私下里全悄悄改了口,“高季兴,高季兴”地叫,吓得宫女太监急眼跳脚,她也不喜欢朱贵妃,那个女人一见岳芷卿就“妖女”妖女”地骂,有时甚至披头散发、呼天抢地。当然,最让她烦心的是这没由来的疫症,疫水在师姐那,师姐最是个妥贴的人,那这病源又在何方
一日,又有人来传唤岳芷卿,不过这回她竟是被两个卫兵押走的,去的竟然是高季兴的御辇。一进去,又是满屋的人,但围在中心的人却让岳芷卿大吃一惊:易遥一身白衣跪
在高季兴的座前,那个木瓶放在面前。
岳芷卿当即明白了,这是唯一的证据,师姐想替她扛。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感到恐惧,易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了化成了魔音,击得她一阵阵发晕。
“臣女也是民间医家,因想与这蒲溆阁争功,扮成侍女潜入宫,因见陛下无心整治瘟疫,故用从京城带来的疫毒暗害皇子。”
岳芷卿快疯了,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她飞快地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耳边却又响起那个阴冷的声容:“臣见过此女。”
又是齐谙。他从容不迫地行礼,起身,答言道、“当日在正平坊拦住空车驾的正是此女,后来,由卫将军命人送回卫府,不知为又何到了八岭山。还请卫将军解释。”
高季兴一直微闭着眼,看上去似乎毫不关心,却在此时猛开眼,双目炯炯地直视卫珩:“卫爱卿?”
“卫珩知罪,不该轻易带她上山。但此人是否有其所认之行,臣不知,但臣愿为此女担保,她不会有此行径。
“卫将军似乎与此女相熟啊,不知将军的担保是否可信。”
卫珩看了齐谙一眼,目光中有几分愤恨,又有些许焦虑。岳芷卿却早看明白了,齐谙想利用易遥嫁祸卫珩。她正想开口辩解几句,高季兴又发了话:“既如此,此女带下去羁押,卫珩,身负嫌疑,暂时不必当值,回京后由大理寺官员审查。至于这个岳芷卿,放了吧,继续留在皇子身边照料。”
岳芷卿惊愕地望了高季兴一眼,身边却早已是一片“谢陛下”“臣告退”的声音。又有侍女来报,说小皇子头疼得厉害,岳芷卿又慌忙回去了。是夜,她痴痴地想着,朦胧的月光照进来像一道道微动的波光,她有些倦意了,头枕着臂膀便沉沉地睡去了。
“怎么,今日惊着你了?”一个雄浑的声音。她睁眼一看,是高季兴。正要行礼,被他伸手拦住了。
“臣女不敢。”
“朕问你,今日所审问之事,你知道几成?”
岳芷卿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但她明白了高季兴的意思,他完全相信了齐谙的话。
“陛下何必来此诛心,现今当务之急,是治好皇子的病,而只好小皇子,全城百姓即可得救。所以臣女请求陛下暂时不要纠结此事,待瘟疫平靖,再做打算。”
“如果,朕,连有人暗害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朕恐怕也没法像你那晚跟朕说的那样,济世安民,匡扶家国。”高季兴突然压低了声音,身子前倾,额头几乎贴着岳芷卿的脸,目光逼视这她。岳芷卿瞪大了眼,眼中的波光潋滟,嘴唇微微翕动,连高季兴都有点看呆了。
车驾踽踽地行着,到达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