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太后寝宫之内,望着跪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胆怯与忿恨的卫信,上官曼心底已然寒意森森。
“好一个卫子钦,仗着那有名无实的爷孙关系,竟然以臣逼主,恃宠而骄!他到底还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将天君放在眼里!如此举动,是在损毁天君创下的基业,是在侮辱你我母子二人,更是心怀不轨,他才是那个真正有不臣之心的人!”上官曼的语气冰冷异常,她虽然没有雄才大略,但她也知道如果卫信一味的听信卫子钦的话,玄启国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灾难。
听到这话,卫信顿时满眼泪花的说道:“母后,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受到了大司马的蛊惑,才错怪了大都督,孩儿想做个像父亲那样令人敬佩,万民敬仰的天下之主,孩儿是真的想啊”
看着卫信祭出的“哭字诀”,上官曼的脸色果然温和了起来。
“母后,从我小的时候,您就和轩辕大都督替我打理朝政,直到今日,我都没有自信,也没有底气去判断那些老臣的话是对是错,都怪孩儿无能,让母后失望了。”卫信这一番话,令上官曼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一国之君是卫信,而不是她上官曼,也不是轩辕天承,自己一直以来对卫信的照顾,很有可能将其培养成一位傀儡国君,这确实不是她的意愿。
“求母后让孩儿借此事历练一番,也好让孩儿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啊!”卫信见时机成熟,直接叩首一拜。
“哀家知道了”上官曼显然有些失落,但她也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于是,她几经纠结后,这才说道,“今后,哀家就在这寝宫之内,宝殿之外,做一个不问朝政的人吧,但是,你要记得,这玄启五州是你父亲历尽千辛万苦才创下的基业,莫要让这基业断送在你的手中。”
听到这番话,卫信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跪伏在地,不住抽泣,所以,上官曼并没有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那一丝得意。
数日后,在北州的地界,一片茫茫的草原之上,只见一列车架,在数万铁骑的护卫下向着中州的方向前进。
在其中一辆马车旁,一位将军骑在马上,身后那火红的大氅猎猎飞舞,手中战戟泛着幽幽的寒光,巍巍然,如同天神一般,他是平北王颜纪麾下的第一猛将,卫将军田如林。
“田将军。”这时,马车的车帘从里面轻轻掀了起来,一位雍容华贵,风华绝代,一双明眸中透着和善的女子轻声喊道。
此女子是平西王颜纪的夫人,平西王府王后颜熙,也是北州第一美人。
“王后,何事?”田如林连忙应道,语气当中,透出忠诚,他虽为颜纪征讨北州时的降将,但却对颜纪由衷的佩服,在他心中,只有那位被世人叫做“杀神”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主宰。所以他不但忠心耿耿,还在面对颜纪与他身边亲近之人时,很是谦卑。
“我们为何向天依草海进军,那可是北州和中州的交界,难道就不怕被国君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么?”颜熙有些疑惑的问道。
田如林恭敬的回道:“回王后的话,末将奉平北王之命,率军前往天依草海外围扎营,至于为何这样做,平北王没说,末将也不便多问。”
“那要我随大军而来,可也是平北王的意思?”颜熙问道。
“是的。”
“平北王现在何处?”颜熙继续问道。
“应该已随先锋到达天依草海外围了。”
颜熙听后,不由得摇头苦笑。平北王颜纪向来以“杀戮”二字闻名于世,鲜有事情会令他去揣摩思考,而颜熙虽然深爱颜纪,却又最不喜“杀戮”二字,于是,她便成为了颜纪的智囊,一半是为了给他出谋划策,另一半则是为了让自己深爱之人,减少杀戮。由此看来,这次颜纪必是遇到了一个靠“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