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旭日高升,遍地金华,平西王府后花园凉亭外,赵子臣在亭中侍女的琴音下舞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飞。
许久之后,赵子臣停了下来,虽然已是大汗淋漓,但脸上仍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据府兵来报,赵栋薨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玄帝都,但国君卫信却对此不闻不问,甚至连个慰问都不曾有。本来光凭这个消息,还不足以令赵子臣忧心,可更重要的消息是,作为天下兵马大都督的轩辕天承上奏国君,请赵子臣到玄帝都接受新一任平西王的分封,并当面拜谢国君。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个好事。可经过赵子臣深思熟虑之后,发现这一去可谓是危机四伏。
天君曾言明,平西王世袭,这本不需要国君重新分封,而且面见国君自然不能率兵而去,齐金府到玄帝都又相距千里,这每一个疑点难点,都可能变成令赵子臣有去无回的原因。迷雾渐渐浓厚,唯一清晰的便是的确有人在暗中觊觎西州,赵栋薨亡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世子,您怎么了?”侍女见赵子臣停止了舞剑,且久立不动,便问了一句。
“啊?”赵子臣被这一声叫的缓过神来,但见是侍女所唤,便立刻调整状态,说道,“没什么,这把剑太轻了,用着不顺手。”
这名侍女甚是机灵,看出世子是在搪塞自己,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世子,那奴婢去给您选一把重一些的剑吧。”
就这片刻的功夫,赵子臣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些疑点c难点之上,他越想越是烦闷,看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突然挥剑劈砍了下去。
“啊!”
就在侍女的惊呼声中,长剑轰然断裂开来,碎成两段,落在地上。
这名侍女连忙跑到赵子臣身边,说道:“世子,您没伤到吧?”
“没事,这把剑不行!”赵子臣冷冷的说道。
“世子,您怎么突然发怒了?”侍女很是惊讶的问道,毕竟她跟随侍候赵子臣已有些时日,平西王在世期间,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世子,就算有时候世子会被月月的冷言冷语所伤害,那都不会显露出半分暴戾之气。
“我说了,这把剑不行!”赵子臣转身走进凉亭内,沉默片刻后,又沉声说道,“我问你,我父王之死另有隐情,这件事是怎么在府中传开的?”
“这”侍女突然感到了一阵肃杀之气,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回世子的话,听说是那日值守书房的侍卫酒后无意中说出来的。”
“嗯,我想也定是这人在造谣生事。”赵子臣轻轻拨弄了一下石桌上的古琴,又道,“叫他来见我。”
“是”
侍女答应一声后,急忙跑出后花园,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名侍卫又回到了这里。
赵子臣仔细看了看那名带来的侍卫,确实就是当晚在书房中见到的那名侍卫,只是现在这侍卫的神情有些紧张,都不敢将头抬起,只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那晚书房之中,我对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我听。”赵子臣冷冷的说道。
那侍卫心怀侥幸的含糊道:“不知世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赵子臣并未重复第二遍,但仅仅是这一声,便似一记重拳。
“啊我想起来了世子说当晚之事不可告诉别人”
赵子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事?”
“这”侍卫不知世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说道,“就是平西王薨亡另有隐情之事。”
“何事?”赵子臣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冰冷。
侍卫当即醒悟过来,急忙叩首,说道:“无事什么事也没有属下什么也不知道还望世子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