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倾尘看了墨府案件的卷宗之后,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明察暗访,发现当年的涉事之人竟然死的死逃的逃,他就更加心灰意冷了。
既然不能给墨家平反,那他当这个官还有什么意义?受这些凡人的鸟气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墨倾尘今天就想跟皇上请求辞官回乡的,好死不死的,这个宋万江竟然敢来招惹他!
哼,反正本少爷今天就要走了,管你几品官,敢惹我,我就先揍了你再说!反正你以前也得罪过我,今天就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脚下的宋万江还在不断地哀嚎,那些路过的大臣们见状,纷纷投来担忧的眼神。
只不过,那些担忧的眼神不是投给宋万江的,而是投给墨倾尘的。
“陈青墨,你给我住手!”
这时,当初那个胡子花白、身着紫衣的老臣正在几个大臣的簇拥下疾步走了过来。
“宰相大人。”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恭谨地行礼。
这宰相名叫靳荣,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倒还硬朗,平时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先帝如何如何治国有方,如何如何从谏如流,让皇帝也要向先帝看齐。
皇帝对靳荣动不动就拿先帝压他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满,却又不敢说什么,每次听靳荣这般说,还要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连连点头称是。
墨倾尘脚下微一用力,如愿地听到宋万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宰相大人救我!救我啊!”
靳荣见状,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质问道:“陈青墨,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墨倾尘拨了拨耳朵,痞里痞气地道:“听见了啊。可我根本没用手,我用的是脚。您可没说让我住脚啊。”
靳荣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这要是在宫外,他肯定让手下的人把陈青墨抓住然后往死里打,但是这是在皇宫,任何大臣都是不能带护卫的。
而他身边那些人,显然也不想卷入这件事里,一个个噤若寒蝉。
略一平复心绪,靳荣冷笑道:“好你个陈青墨,今天老夫若是不能让皇上斩了你,我就跟你姓。”
“你想跟我姓,我还不想要你这么老的儿子。早就听闻宰相大人权倾朝野,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怎么,你想决定皇上的圣断吗?别忘了,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臣,懂吗!”
说到这里,墨倾尘顿住了。怎么这教训人的话听起来这么耳熟?
“你!!”靳荣气的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墨倾尘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我说的有错吗?宰相大人乃三朝元老,竟然连最基本的为臣之道都不懂,不觉得可笑吗?”
墨倾尘嘲讽地望着靳荣,心里畅快无比。平时靳荣就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个老臣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甚至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忍了他这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了。
“陈青墨,你好大胆,竟敢教训老夫!”
靳荣脸色涨红,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站立不住,旁边的人赶忙扶住他,连声道:“宰相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不要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呀!”
“滚开!别拦着我!老夫今天就要教训他……”靳荣推开身边的人,作势就要冲上去,但是想到这位侍郎大人的手段,又有些不敢。
身边那些没眼力见的大臣们,这会居然十分听话地当真不拦他了,纷纷退开了几步。一时之间,只剩靳荣张牙舞爪地放狠话,而墨倾尘却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躲在拐角处的两个大内高手看见靳荣难得一见的吃瘪样子,差点笑出了声。其中一个摆摆手,另一个会意,连忙飞身向着皇宫内苑而去。
脚下的宋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