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赤晶矿场的温度高的吓人,热浪将火红色的地面镀上了厚厚的一层光膜,晃啊晃的好似海市蜃楼一般。
几个矿工坐在一座茅草搭成的简陋窝棚下,一边往嘴里塞着粗糙的麸皮饼,一边大口地往嘴里灌着凉水,享受这片刻难得的清凉。
工头王福执着鞭子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中午喝多了酒。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皮肤白皙、脚戴铁链、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孩子。
“头儿,这俩娃娃是谁啊?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用来下酒正好。”一个叫王大牛的矿工嘿嘿地笑道。
王福是王大牛的表亲,所以王大牛并不太惧怕王福。
“这俩人可是大有来头。”王福神秘一笑,“墨家你们听说过没?”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其中一个矿工迟疑道:“工头说的可是那个富可敌国、前些日子因为私通敌国刚被抄家的墨家?”
“我们没有!我们墨家是冤枉的!”一直低着头的墨倾尘忽然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眸子倔强地望向说话的人。
“少爷……”身边的随从墨影连忙拉了拉墨倾尘的袖子。
“本来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们私通敌国?我们墨家不屑、也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想起这一年来的遭遇,墨倾尘眼中泛起了泪光。
要说这墨倾尘也是倒霉,本来作为孤竹国首富墨敌国唯一的儿子,理应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辈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敌国的军队中不知何故竟然出现了由墨家承造的攻城专用的投石车!
皇帝震怒,一纸圣旨降下,昔日辉煌无比的墨家一夜之间就被朝廷满门抄斩,只有墨倾尘和他的随从墨影因为年龄太小,才侥幸逃过一劫,被发配做了苦力。
王大牛恨恨道:“呸,一个私通敌国的叛贼之子也敢喊冤枉!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了,怪不得墨家那么有钱,原来这钱都是卖国得来的!”
“你才是叛贼,不许你这么说我爹……”
墨倾尘话还没说完,就被墨影捂住了嘴。
“这位大哥,我家少爷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多多见谅。”墨影一边按住不停扑腾的墨倾尘,一边陪笑道。
“不懂规矩?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们规矩!表哥,鞭子借我用用。”王大牛脸色铁青地对王福道。
王福将鞭子丢给王大牛:“悠着点,别把人打死。”
王福说完,竟转头走了。
众多矿工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墨倾尘和墨影按倒在地。
墨倾尘的脸被死死按在尘土中,咬着牙道:“你们会有报应的……”
王大牛怒道:“还敢嘴硬,老子非打到你求饶不可!”
话音未落,就是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墨倾尘背上的衣服顿时被抽的裂开一道口子,鲜血迅速地渗了出来。
墨倾尘倒吸一口凉气,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紧紧抓着地面,硬是没有哭喊出声。
让我墨倾尘向你这种人低头?不可能!
“少爷!”一旁的墨影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挣扎了起来。
然而他才只有十一岁,又如何能挣得开几个成年人的钳制?
见墨倾尘这般倔强,王大牛怒意更胜,鞭子像雨点一样落了下去。很快,墨倾尘的背就被添上了横七竖八的血痕,在他幼小的身躯上是如此触目惊心。
“我求求你,别打我家少爷,要打就打我吧……”
见墨倾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还是不肯求饶,墨影急得哭了起来。
一个比较胆小的矿工见势不好,也连忙拉住王大牛劝道:“大牛哥,算了吧,别真出了人命啊,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王大牛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