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铜锣一样的男性嗓音贯穿这条狭小村落,在仅有的十几户人家房顶上c墙壁间粗鲁地来回跳跃。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悍然出现村庄小路另一侧的尽头!
随着他的吼声,十几个明火执仗的男人从四面八方涌入村庄,挨家挨户将正在享用晚餐的居民从房子里驱赶出来,集中在村子里唯一一口水井所在的空地上。
陈言也未能幸免。
她还在对着老妇人的尸体发愣,射杀老妇人的凶手已经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桦木短弓,逼着她向空地聚集的人群靠拢。
“村长在哪?”
领头的壮汉大马金刀地坐在水井边缘,目中无人地睥睨着一群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村民。
陈言缩在人群的角落偷偷抬眼打量——
这个男人身高至少两米,赤裸的上身尽是成块的粗大肌肉,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小山,将木板搭成的水井护栏压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
相比满身肌肉疙瘩,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锃亮浑圆的光头,正跟他身前插进地面的镔铁大刀一样,在夕阳余晖之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
壮汉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身形佝偻的小老头神色仓皇地跳起来,拨开人群颠颠地跑到壮汉面前。
“南斯大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明明自己的年纪足以和对方的父辈相提并论,村长说话语气中却充斥着谄媚。
“呵呵——”
被称作南斯的男人干笑一声,下一刻,蒲扇大的巴掌重重落在村长脸上!
瘦弱的老头如同纸片一般飞上半空,又像破麻袋一样摔回地面。他的下巴歪到了一个非人所能形成的角度,半边脸更是因为颧骨化作碎片而塌陷下去。
“我们伍德帮真是被小看了哈~”
南斯凶神恶煞般盯着被手下拖回面前的村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咔嚓”一声将其扭回原位。在此过程期间,村长满口脱落的牙齿都被蛮横的力量挤压着通过食道吞进腹中。
胃液猛烈翻滚,村长不受自己意志控制地扭曲着身体,大口大口呕吐着,浑浊的液体与鲜血混合,夹杂着食物残渣倾泻在泥土中,散发出一股恶心气味。
“南斯大爷”
村长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却竭力保持着意识呢喃出声。
“村子里真凑不出粮食”
“呵呵——”
凶恶的壮汉高高扬起另一只手,打算敲碎这个老头子剩下的一侧颧骨,但想了想又收回巴掌——毕竟打死他容易,可村子藏粮食的地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要是一个个盘问起来实在有些麻烦。
“凑不出粮食?你吐出来的这些是石头?”
指指地面上那滩秽物,南斯嘲讽地冷笑着。
秽物当中可以称得上粮食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但那终究也是粮食不是?
人群禁不住骚动起来,如果按照对方这种无赖理论,他们辛辛苦苦一年下来的产出就真的要一点不剩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
一名高个子的青年突然怒气冲冲地跳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陈言身边!
“我靠!大哥你别这么冲动行吗?”
陈言吓了一跳,赶紧缩着身子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美色”会比义愤填膺的青年更加吸引强盗注意。
青年压根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只顾愤慨地指着南斯高声质问——
“我们劳作一年收获那么点可怜的粮食,七成要上缴领主,两成要贡献给神宫,只能留下一成勉强过日子。你们这些强盗再来刮上一笔,是要让我们饿死吗?!”
“呵呵,你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