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宴会上,名流太多,她们几个家里虽然也收到了邀请函,可终归不过是依附着时禹昕才能在这个宴会上不那么灰头土脸。
而且,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多多少少都存了来这宴会上钓个金龟婿的打算。
眼下这背后说些拈酸吃醋的刻薄话被男士给听见了,对方还堂而皇之接过了话头,且明显地来者不善,她们岂能不慌?
要是对方是个世家贵公子,那这几年一贯端着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因而,这几位花容月貌的小姐白了脸色僵了身子,竟一时不敢回头。
紧接着,又是一道男声响起:“背后说人是非的长舌妇,还好意思说自己世家权贵的小姐?到底是谁没脸没皮?!”
这道声音相比刚才那道,更加纨绔更加沉怒。
然,这道声音甫一落地,时禹昕便陡然回过了头,同时咬着牙喊出声:“是你?!”
“对,就是小爷我,还真是出门不利,”那道声音嚣张至极,顿了顿,状似疑惑地又说,“我说杜二少,这宴会怎么什么没品的人都能混进来了?”
杜二少?!
杜家二少爷?!
这下,几位小姐额上顿时冒出了冷汗,花容月貌也一下子变成花容失色了。
这说个坏话,竟然被杜家二少爷给听见?
而且,他在背后听了多久?
时禹昕也是这时才看清杜平的脸。
今天杜平也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明明是严肃正经的衣服,偏生被他给衬得颇显张扬随性。
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定了型,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双眸子。
此刻,他那双惯常含着三分轻挑七分笑意的眸子却沾染上了窗外冬夜的星光,亮极,寒极。
“杜二少”
几乎是下意识地,时禹昕站起了身,另外几位花容失色的小姐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同时还小心翼翼地理了理头发裙摆。
杜平就站在沙发后三步,此时,他微仰着下巴,俊俏的一张脸绷着,没什么情绪,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反往常的见面三分笑,便让人知道,他此刻恐怕已是怒极。
他个子高,一袭西装更衬得他肩宽腿长,半阖着眼皮一一扫过几张娇俏妩媚妆容精致的脸,不动声色间便尽显睥睨之姿。
包括时禹昕在内的几人脸色愈发的白了。
这番不怒自威的威仪,真不愧是杜家的少爷,即便平日里插科打诨溜猫逗狗,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一直都在的。
杜平最终将裹着寒意的视线落在公主裙刘小姐身上,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慢慢悠悠地问:“你是哪家权贵小姐?”
微顿,他垂眸理了理袖扣,嗓音轻扬了些,又道:“说出来让我也攀上一攀。”
公主裙刘小姐顿时僵住了。
杜平这般问法,显然,刚才她的话都被他听去了,且记在了心里。
更要命的是,恐怕记的还是仇!
“杜,杜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裙刘小姐捏着裙摆,抬眸期期艾艾地望着杜平,樱唇轻启,一字三叹,一双杏眼里蕴出了一片水雾,端的是楚楚可怜之态。
只可惜,她这番惺惺作态只是令杜平嫌恶地后退了一步。
刘小姐:“”
“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刘氏建材家的千金小姐吗?”
她刚要开口继续遮掩刚才的一番话,杜平身边一面目清秀的青年突地开口插话道。
刘小姐一惊,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住,这才转眸仔细看向一语道破她身份的人。
这一看,便再次愣住:“是你?”
这人,她前不久在朋友的聚会上见过一面,好像是刚留学归来的哪家公子来着?
青年学着杜平刚才的样子,也垂眸理了理袖扣,边上杜平余光看见他的动作,嘴角及不可查地抽了抽。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