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些媚了些,她开口,音色流转轻柔:“就是好久未见,来跟师兄打个招呼。”
话落,她盈盈美目觑着邵则清,胸腔里那颗心渐渐失了节奏。
哪知,邵则清一时没说话,只是把玩着酒杯的手动了动,那盛了大半杯的酒液便随着悠悠荡荡,殷红的液体挂到透明的杯壁上,又滑下,这一来二去,似乎有馥郁迷人的酒香从中溢出。
佟雪一张粉面渐渐也染上一丝绯色,眸中水光氤氲,好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就在这时,邵则清把玩酒杯的手忽地一顿,乍然抬眸直直盯向正心猿意马的佟雪,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怒气一往而深,裹在掺了酒香的音色里。
佟雪一惊,下意识去捕捉邵则清的眼,却只看到一双沉了森然冷意和滔天怒意的黑眸。
她不由得后退一步,扯着唇,结巴着问:“邵,邵师兄”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她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不等她说出个一二三来,邵则清骤然出声,一字一顿说道。
她?
沈倾城吗?
佟雪脸色刷的又是一副惨白无人色的模样。
她下意识转身抬眸去看,恰好,隔着喧嚣声闹,那一道纤细的宁雅的人影落尽她眼底,灼伤了她凄惶的眸。
刚才邵则清都看见了?
他也是为了给沈倾城撑腰?
心口里,一股由来已久的愤恨不甘再次燃起苗头。
佟雪猛地侧过身子,想问邵则清沈倾城有什么好,想问邵则清为何独独对沈倾城念念不忘,想问邵则清
可惜,她一个字都没问出口。
就在她侧过身子张嘴的瞬间,邵则清施施然站起身来,温润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这冬夜枝头沉甸甸的雪色,能冷到她心坎里去。
“看到了?那你来告诉我,你,以什么身份去欺辱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另外,巴巴地凑上来又是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是那个三流制片人给的资源不够?还是跟刚才那个富二代生意没谈拢?要么就是先前那些恩客看不上你了?主意打到我这来?”
邵则清眼眸很冷,语气却平静里裹着漫不经心的嫌恶和轻视。
他一个字一个字落在耳里,佟雪脸色一寸一寸愈加惨白。
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他清楚地知道她过去从出道到现在的每一笔利色交易!
“你,你,调查我?为,为什么?”
佟雪一手撑在桌子上,蕾丝花纹的桌布紧紧扣在掌心里,冷汗淋漓,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顺着眉骨往下淌,眼神仓皇失措,语无伦次,柔媚的嗓子再也撑不住,破败如风扯棉絮。
“呵,”邵则清往边上挪了一步,似是嫌恶她脏要离远一些,唇角的笑由森冷转为厌恶鄙夷,口气玩味,“调查你?还是那句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只不过是刚才看见这个女人欺负沈倾城,让小白随便找点料罢了,要是他早有心调查,她以为她今天还能站在这?
“咣当——”
一声脆响,桌布被佟雪扯下,上面的杯盘碗碟东倒西歪,也得亏这一块地方铺了一层地毯,要不然就要碎裂一地了。
可即便如此,本就受人关注的这个角落顿时招来无数目光。
佟雪被邵则清这般踩脸面,早已没了再待下去的勇气,眼下,众人或嘲或讽的视线更是让她如同一丝不挂如芒在背。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举起手包遮在脸前,抬脚欲走。
“慢着。”
散漫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却令人不敢不臣服。
佟雪果然站住不敢再走。
挡在额前的手颤抖着,手背上青筋毕露,她没敢回身,后背深v开出来的一片脊背也颓了。
“记住,以后见了她最好绕道走,再让我知道你往她跟前凑”
邵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