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
朱天鸣卧在地上,抱头呆呆瞪视着虚谷子的尸身。不禁联想到爷爷,都三年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不知他身在何方,此时是否安然?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以至于他不敢再去细想。
当前第一等的大事,便是设法将师父与天虞山的故人合葬,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守对师父许下的诺言。
勉力抱起虚谷子的尸身,在庙外寻了一处开阔地。趁着月色到山坳中拾些枯草干柴,放置在尸身旁。
在布袋中拿出半截火折子,递在唇边吹了好一阵儿,才冒起一束火苗。颤抖着将柴草点燃,火光包裹着虚谷子的尸身开始焚烧起来。
看着火舌将虚谷子吞没,朱天鸣只觉这火光犹似在焚烧自己一般。顷刻间,于这三年来对爷爷的思念,以及自己所受的各种磨难痛苦,尽数涌上心头。一股悲意袭来,扑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攥着青草泥土,嚎啕大哭起来
月行中天,一场酣畅的痛哭过后,朱天鸣心中的哀伤才渐渐舒缓了几分。
细心将虚谷子的骨灰捡起,郑重包在一块红绸子中。这红绸子本是庙中神像身上披的。此时给他拿来装殓师父的骨灰,再好不过了。又用布条牢牢的束紧,将其放入空间戒指中。
他轻轻抚摸着戒指,本欲戴在手指上,岂料他十指细小,此时还无法佩戴,只好将其与脖颈上佩戴的玉佩缚在一起,贴肉挂在胸前。
再用手挖了一个坑,将剩余的灰烬尽数扫进坑中,用土埋了,深深的叩了三头。
默默于心中起誓:“师父,弟子一定将您带到天虞山与故人合葬!”
朱天鸣再次回到庙中,见到那泥塑的神像时,忽然心生敬畏,恭恭敬敬的跪下,向神像磕了几个头,心下才多了几分安慰。
忙到这时,已近四更天。
他与半日之内历经人间生离死别,心境起伏波折,思绪万千!身体虽已疲累,却无半点睡意。索性便坐在神像底下,将那本山海图志取出来,借着火光,查看前往天虞山的路线,以便天亮后动身。
他这三年来,为了寻找爷爷,走过很多的地方,于这地理方位倒是了解颇多,此时照着山海图志,不到一刻钟,便将去天虞山的路线牢牢记在了心中。
随后又将无相秘录拿出来翻看。
他对这本书,心中好奇的同时又有几分期待。小心将书翻将开来,扉页所载乃是书者的自述,目光转动,只见上面写道:
“余名周侗,生于北宋末年,历南宋。时天下战火纷争,民生涂炭,观之多有不忍。上感天道晃晃,下体黎明多艰。遂传天书一卷,名为无相。以杀尽天下霍乱,止戈安民,还宇内澄清,福泽苍生。”
朱天鸣看完,只感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却又激荡着冲天的英雄气概。
后面紧接着又有一段话:“故,凡习余艺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保家卫国,非大奸大恶者,不必过分杀戮。违者,天必厌之!”
朱天鸣肃然动容,对这周侗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默祝道:“小子谨遵前辈教诲!”
祝罢,将书翻到第二页,只见第一行写着“无相神功”四字。字迹苍劲有力,便与前页所书笔致相同。至此一行,其后写道:
“凡武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是故无相神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则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
朱天鸣心下了然,这段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无相神功是修习内力的功夫,只是他自己从未接触过武学,于这内力却是知之者甚少。继续翻看,见下面的字是:
“总纲:无,名天地之始,相,涵乾括坤。盖天地媾精,阴阳布化,乾坤以生。故无相者,自然之始祖,万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