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得寸进尺了,你还要怎样?在场的许多人皱起了眉头。
蜀王也有些疑惑,这件事李治廷之前并没有跟他通气,这剧本不对!
“治廷,若是此事不太要紧,便留在日后再说吧。“他也觉得李治廷太过心急了,下意识得想要给他个台阶。
“父王,儿臣认为,此事可比议论胡岳该不该封赏重要多了。“李治廷却没有领情,正色道,“儿臣之所以最后说,是因为以儿臣之见,好货该当沉底。”
呵,好大的口气,还好货沉底!胡岳那厮拿出来的就一定是好东西?其他三派的人听到李治廷的大话,直接就准备抱着胳膊看笑话了。就连李治廷一方的冯泗徐寄等人,都暗自叹息这四殿下说话太满。
“我儿既然有此自信,那寡人便许你当堂讲说罢。”蜀王与其说对李治廷有信心,倒不如说是更加信任胡岳的能力。
却见李治廷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极其漂亮的隶字,“这便是胡岳传信给我的一篇策书。原本以他的意思是想直接以我之名呈给父王,不过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对诸位实话实说。”
“此策名为《教战守策》,请容我为诸公宣读。”李治廷每打开一次都要赞一次帛上书法,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胡岳将大文豪司马相如当成了代笔先生的结果。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其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
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
秋冬之隙,致民田猎以讲武,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使其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陵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此其心以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以破其奸谋,而折其骄气。利害之际,岂不亦甚明?”
李治廷读进去了,朝堂众人也都听进去了。其实也就是个建议让普通平民常常修备武事的文章,道理说出来也没人能说个不字。但是就算抛开内容,单单看这遣词用句也是一篇上好的文章。
蜀王听得认真,此刻却问道:“这篇策论是胡岳所写么,他平时的奏折里怎么不见如此文采?”
“呃。”找枪手被发现了,连李治廷都替胡岳尴尬,“父王,据儿臣所知,那胡岳自然没有这等本事。不过他曾经说起过,雅州府丞司马相如乃是一个真正文章锦绣的才子。想来此文有他的润色吧。”
对于这篇策论,胡岳其实也就能背个开头结尾,知道段落大意。按理说当然写不出一篇好文章,但是架不住他身边有个大文豪坐镇呀。胡岳不过口授,司马相如立马就在一旁下笔成章。苏东坡的头尾,司马相如的躯干,这样的文章能不好吗?
“原来如此,众位卿家怎么看呐?“蜀王问一问也就罢了,他并不是喜欢诗词歌赋的君主,不会像汉武帝一样因为一篇子虚赋就让司马相如成为天子近臣。
“恭喜陛下得了一位谋国之才呀!”徐寄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赞道,“臣在出征途中便在感叹,若是边境之民人人操练武备,我蜀国边州又何至于三番两次被蛮夷打得需要屡次向王都请援?”
若是李治诚在这里,他一定会臊得脸疼,他的叙州可不正是屡屡求援的反面典型吗!徐寄是个老实人,根本没想过讽刺他,可谁让嘉州雅州都自己就把夷人赶跑了呢。
就连一向看胡岳不顺眼的太尉高达也不得不承认,让平民百姓日常参加军事训练实在是一个快速提高国家军事实力的好办法。
但是杠精总能找到抬杠的地方,张拂又开始抬杠道:“王上不可如此呐!”
见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