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然托腮看着积极踊跃的各位小姐们，一时没有动作。

    “云小姐，扬州是否真如书上所说烟波浩渺，繁花玉树？曾于书信听兄长说，扬州好山好水惯能养出灵秀的人儿，见了云小姐，只觉所言不虚。”正当云萱然出着神，韩绘语倒是搁笔转头出了声，笑容依旧端庄大方。

    云萱然闻声轻笑回道：“郡主却是抬举我了，然扬州是个好地方，若有时间，郡主也可去看看。”

    对面落座的韩千阙注目而来，两人目光相对举杯隔空一礼。

    韩绘语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笑道：“并非抬举，待会儿云小姐定要好好表现，让我们都瞧上一瞧云小姐的才华。”

    云萱然亦对她笑笑。

    一时无话，云萱然拨弄着手里的茶盏，百无聊赖地想着些杂乱的事儿，也算打发时间了。

    半个时辰尚且不久，各位小姐考虑好利弊报了名，便三三两两地聊天喝茶，公子们更是豪放，聚众投壶射箭玩得不亦乐乎，连七皇子君墨绫都溜了下去加入投壶的队伍。六皇子似乎身体还没好完全，无精打采地在座位上坐着，脸色十分不好地各种指使下属，没有消停过。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了半个时辰，燕歌园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韩绘语起身接了女官登记好的名单，大致扫了一眼，笑着命侍女取来一只玉筒，扬声道：“这筒子里列的是女子当擅长的技艺，各位小姐抽中哪个就表演哪个，在抽签之前可以挑出两个签子不做选择，选项保密。”

    当下场上就响起一阵私语声，韩绘语却镇定，继续稳声道：“沐岚书院筹办相必各位都听说了吧，女学亦是开放的。宗旨却是全面发展，非独有专长，本次表演也与进学挂钩，希望大家好好表现。”

    沐岚书院也算最近京城里提及次数颇高的词语了，公子小姐们多向往新事物，说不想去新学制书院瞧上一瞧也是不可能的，闻言，大家目光更火热了些。

    韩绘语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名单交还给女官，又稳当地坐下了，下面就是各位小姐们的专场，她就不横插一脚了。

    女官按照报名顺序依次叫小姐们上场表演，有些姑娘跃跃欲试颇为感兴趣，有些姑娘却后悔自己为何这么早上去报名，紧张者有之，期待者亦有之。韩绘语看向台下颇感兴趣的裴韶安镇定自若地等着自个儿的场，冲她露出个鼓励的笑，又转头看向云萱然，见她似乎并未为第一次在京城诸位面前表演有任何情绪波动时，不由得在心里为她点了个头。

    云萱然此刻正全神贯注看着台上的表演者，这位姑娘应当是没抽中自己得心应手的技艺，手中的琴弦拨得有些慌乱。果真，这位小姐下台就抱着姐妹哭了起来，见者不禁为她遗憾。

    下一个上场的倒是云凝若，她幸运地抽中了琴艺，便也不用宫里提供的琴，抱着自己迢迢从丞相府拿来的琴上了台。

    云萱然托腮凝神看向云凝若。

    云凝若与先前几位不同的是，首先冲全场行了一礼，才走到琴案前，安置了自己的琴。随即抬手抹弦，手下立时泻出一段清脆悦耳的琴音，只见她勾唇轻轻地笑了，袖子应是早有准备，收好了袖口不至于扰乱抚琴，她奏的是节奏略快的琴曲，由此更显示出她的手法高超，与之前那位出丑的小姐相比，当真云泥。

    男席那边也似乎有公子看向了台上的云凝若，一曲毕了，云凝若俯身一礼，又安安静静地下了台。

    云萱然抬手鼓了掌，引得韩绘语的注意，道：“这是云三小姐？倒也是妙人儿。”

    云萱然点头称是。

    “然而仍是有些匠气，为表演而表演，对于这首春华来说，少了生机。”韩绘语继续道，她约摸是想试探云萱然的品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云萱然开了口：“家妹当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