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止戈怎么逼问,武庚打死不说,两人在扶苏墓中住了半年,止戈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坐在扶苏棺敦旁边自言自语的讲话,每次讲话之前,还把琉璃盏放在墓穴门口的夹缝里,生怕说的话被武庚听了去。
武庚觉得止戈着了魔障,除了每个月初去市集采购物资,她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陪葬墓中,长时间不见阳光树木,整个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武庚担心止戈身体吃不消,到时候死在这。
他在门口鬼哭狼嚎,止戈不耐烦的走出内墓穴,叉着腰:”嚎、嚎、嚎!嚎你个死人头!”。
“大半年了,你老待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止戈道:“说好随我的!”。
“那也不能伤害你自己啊!”。武庚叹了一口气,继续苦口婆心劝导:“我要是说为了你好,你又得怪我虚情假意,你就当我自私好吧,你要是耗坏自己身子,我就算活了,就您老人家这模样,我又能活几天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
止戈把武庚从细缝中扒出来,放在眼前,丧气道:“我知道!你是好意,至少,让我告个别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的”。
“哎!”。
止戈把琉璃盏放进自己的口袋,走近扶苏,颤巍巍的用手摸着玉棺,轻轻道:“阿苏,我身负大任呐,恐怕不能再陪你了,这次,我便先走了,若有空,定会回来再看你的!你别怪我,我不能这么自私扶苏,你千万不要觉得孤单,不用多久,我会来陪你的!”。
武庚透过棺敦,隐隐还能看见扶苏的脸,他的容貌仍然保持在刚死的时候,清秀俊朗,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仿佛就像睡着一样,他这般英俊的相貌,任谁看了都会动心吧?
止戈没忍住泪目,只觉得自己还有千万句话尚未对扶苏说,碍于武庚在场,她忍住自己的即将爆发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走吧!”。
“止戈”。
“没事,走吧,现在就走吧!”。
武庚道:“要不过两天,收拾一下行李再走!”。
“现在,马上,立刻,再晚会儿,我怕自己改变主意!”。
她狠心转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走!”。
墓门重重垂下,武庚意识到不对劲:“止戈,我有话与你说!此次,我们要去明朝,那朱允炆”。
”到时候再说吧!“。
武庚话起又落,到底要不要和止戈说实话,说的话,止戈必定心急要去见他,定搅乱这次历史发展,可若不说,待到止戈自己发现,冲动之下,也会坏事,哎,也罢!若是事事被都被先知,又有什么意思呢?
最终,武庚还是没有告诉止戈这次会遇见扶苏转世
公元1400年,朱允炆继位两年,此前不久,朱棣与自己的侄儿朱允炆撕破脸皮,发动靖难,眼下已经带领燕军直趋宿州。
刚到宿州,止戈吓得半死,朱棣还未带军攻打宿州,宿州百姓已经收到了风声,逃的逃,走的走,原本的繁华都城,已是荒凉一片,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和不愿离去的宿州百姓。
”还在打仗啊!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再惨的都有!”。此情此景,武庚也难免唏嘘。
的亏之前住在墓里,止戈穿着打扮比较随意,眼下时局这么乱,以女儿家的身份,参与什么政事改变局面是不大可能的,就这幅小叫花子的模样的,是最合适不过的,安全、保险、还不突兀。
不过这也是武庚心里想的,他可不敢跟止戈说她活像个小乞丐
武庚正胡思乱想着,止戈陡然道:“还好我在袋子上挖了一个小孔,给了你一个视野,这场面,你应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