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后,赵有为顿时来了劲头,滔滔不绝的说道:“没错!经世治国,首要之务乃在于尊崇纲常人伦之道。什么是纲常人伦?一言以概之,君君c臣臣c父父c子子。天地尊卑,大小有序,此之谓也。山阳知府钱默钱大人,乃是朝廷任命的知府,生杀予夺,唯取决于天子一人。云县令年纪轻轻,如果诚心想要济世救国,就该遵循纲常之道,岂能擅杀朝廷命官?要是那钱大人真的有罪,可以将其解押至洛阳城,交予天子处置,岂可擅权而为?如此行径,又与谋反何异?”说完,目光炯炯的望着云枫,表情显得十分的恳切,一副真心实意为云枫着想的样子。
云枫静静的听着,等到听赵有为说完,淡淡的问:“就这些?”
赵有为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还望云县令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云枫听了这极富现代哲理的话,不禁暗暗好笑。不过,现在可不是好笑的时候,他盯着那赵有为,一字一顿的问:“诚如赵老先生所说,那么云枫有一事不明,还望赵老先生赐教。”
赵有为一见云枫的语气客气了不少,不禁喜上眉梢,看来这云先生真的被自己忽悠住了呢,忙说:“但说无妨。”
云枫盯着赵有为,肃然问道:“要是云某不是早有准备,仍然一心扑在剿匪一事上,任由那钱默率领五千官兵在背后狠狠地捅我一刀,到时候不但云枫身死人灭,连带着整个剿匪一事也随之付诸东流,那又如何?云某死就死吧,那些惨死在土匪刀下的无辜百姓,又有何人替他们申冤雪恨?那些无恶不作的土匪,就任由他们继续逍遥法外横行无阻?”
一席话,驳斥的那赵有为呆了又呆,赵有为望着云枫那几欲喷火的双眼,那目光如刀,似乎恨不得把他的心剜出来似的。赵有为不禁打了个机灵,竟然一个字也迸不出来了。
栾飞回头望了望那钱默,又看了看赵有为,满脸讥嘲的说:“老先生满口都是仁义道德,言必称孔孟,那么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百姓的利益大于一切,谁敢恣意践踏老百姓的利益,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无人能够例外!土匪直接对无辜群众亮起了屠刀,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其残暴行径,简直是令人发指,可谓是天怒人怨;钱默身为山阳知府,非但不尽职履责剿灭土匪,反而还私心作祟向剿匪的保安旅发起突袭,也是土匪的帮凶,是坑害民众的刽子手!所以,诛杀他们,乃是上顺天命下应民心!又胡扯什么纲常人伦呢?”说完,盯着赵有为,一字一顿的说:“老先生要是还不服气的话,大可以问问这在场的民众,这钱默究竟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赵有为呆了一呆,没等回过神来,那沈大少却转过脸来,朝周边围观的群众大声问道:“父老乡亲们,你们说这姓钱的狗官该不该杀!”
民众立即沸腾起来,一起厉声嘶吼着:“该杀!该杀!”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寰宇。
赵有为c钱默眼见民怨如此沸腾,两个人相视一望,都是脸色惨白。
那钱默本来渐渐恢复一点的生气,再次荡然无存,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云枫看了看赵有为,淡淡的说:“老先生,当然,您老人家德高望重,虽然刚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云枫对你还是区别对待的,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赵有为听了这话,隐隐之中竟然透出了阵阵威胁,不禁微微变色。
云枫不再多说,看了一眼那钱默,挥了挥手。
两名保安旅士兵当即朝那钱默逼近。
钱默瘫坐在地上,满眼恐惧的望着,忽然,他一个机灵,快步朝云枫爬去,一边爬一边大声哭喊:“云知县,求求您高抬贵手,饶过老夫一命吧!日后,老夫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