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入冬了,但是南京城依旧热闹喧嚣,往来行人络绎不久,似乎丝毫不受这愈发寒冷天气的影响。而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秦淮两岸更是人头窜动,不仅仅华音盛宴,宾朋满座,更有一位位眉眼如画的豆蔻二八佳人素手红袖,添酒布菜。
还是第一次来到秦淮河的林青绾,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虽然身为女儿家,但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激动与好奇。江南自古繁华,其中更是以南京为最,在江南六道二十四州产量颇丰而且销量极大的丝绸c茶叶等物资,每年不计其数的运往北方,而南京虽不是产地,却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出口贸易集散之地,不论朝暮寒暑,六千里运河之上千帆争流,带走的是一船船满载的丝绸茶叶,带回来的却是数不尽的真金白银。
在当今江湖,南京更有着其无可比拟的象征意义,不仅武林盟主沈天行坐镇于此号令天下,并且几乎所有的武林盛事均选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一个江湖门派,却有着无数酒楼歌肆,花天酒地,满目浮华的销金之地。十年一次的武林第一盛会梅花山行,历来被儒家名宿c饱学硕儒诟病与非议,却还是引得天下学子趋之若鹜的曲水流觞,以及那不定时举行,但已经有五百年历史之久的佛道之争,均在此列。
林青绾到达秦淮之时刚刚入夜不久,街上刚用过晚饭阖家出来游玩欣赏月色之下秦淮河景之人委实不少,加上秦淮留恋亭曲美茶香之名在整个南京城都颇有口碑,林青绾自然很轻松的找到这个自己二叔亲口告诉自己的藏身之处。
与刚到留恋亭的吕阆三人不同,由于已经是掌灯时分,林青绾并未听到绕梁三日的优美琴音,但依然可以闻到四溢茶香,听到一处处的窃窃私语。
怀着七分忐忑与三分希冀,林青绾将母亲的唯一遗物,那一直在自己身边伴随自己的,看起来也并不十分名贵出奇的青玉发簪交给了留恋亭的大堂伙计,不多时那位二十年前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只听其名便会不寒而栗的前暗影堂第一刺客,现如今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名唤虞伯的老者缓缓而来,同样也是带着林青绾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静室之内。
“林姑娘请稍后片刻,楼主随后将至。”虞伯也并未多言,说完便关门离开。
林青绾不禁想到与自己这位精彩绝艳的二叔上次相见已经是两年之前了,那时的自己还不到十五岁,涉世未深,对什么江湖c家族之类的字眼并未十分了然,只知道自己二叔的剑法卓绝乃当世罕有,别说是武功平庸c胸无大志,才华与智计也难以堪当一族之长大任的父亲难以望其项背,就连江南四大家族之首的陆家老爷子陆秉年也难以匹敌。父亲更是曾经直言不讳的对林青绾说过,假如来日父亲自己或者是她的两位哥哥,难以为继林家香火,林青绾可以自立门户已全林家之名,到时候她便可以请林啸看在一脉血亲的份上出手相帮,别说是在江南六道二十四州这一方小天地内,便是整个天下也定会有林家的一处立足之地。
想到父亲的这一席话语,林青绾不难感觉到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更对那位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分看好,但是直到如今林青绾也不知道二叔林啸脱离林家的原因,只是听闻其十六年前反出剑山之后曾在林家暂住两年,那两年间由于江湖追杀与自暴自弃,一直隐姓埋名,不理家族事务,两年后更是远赴西域,不知所踪,自此便与林家彻底失去联系。直到两年后,林啸突然现身家族,与一干族人并不热络,便是与林子牧看起来也是十分陌生,只是相约一起北上,吊唁南朝镇北将军吕天候,却唯独对那时才刚刚十四岁的林青绾青眼有加,呵护备至。
刚刚想到这里,林啸便已来到,见到少女初长成的侄女似是十分欣喜,笑道:“青绾,怎么放着好好的新娘子不做,却想起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林青绾听到林啸的揶揄,羞赧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