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这一跑,直到日落西山了才回来,听说是找了阿三借了钱,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包衣裳,身上又换上了那种富家子的锦缎玉袍,足薛还是白兰秀样的,头发也冠了发,翩翩公子的模样,我差点没认出来他。
“你到底借给他多少?”我阴着脸问阿三,阿三哭丧着脸伸出一个“五”。
“苏奕!”我正要发脾气,他一直低着头,我没看见他的表情。
直到和我对视,我才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没有平日里笑的风流的样子,严肃而沉闷的道“掌柜的,我有话跟你说。”
我随他进了里间,他把手里的包袱胡乱扔在床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同他对面坐下,不理解他到底怎么了。
“我见到我师兄了。”他道。
“程公子?”
“嗯,我在西街的时候,见他进了一家客栈我此前听说,三月前伤我和师兄的人一直再次逗留,便赶来了这里,不想被右翼门追杀,就断了这帮人的线索。想必师兄也是知道的吧,否则他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在这留宿的。”
我挑眉,问,“那,他知道你在这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我在这,一定不会再待下去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苏奕,沉默的时候,表情阴沉的可怕,手上的筋骨隐约可见,冷峻而陌生。
“那你的打算呢?我问他。
“我想医好师兄的眼睛,那帮人一定会至于我二人死地,师兄独眼的目标太大,我怕他有危险。”
“话是不假,”我抱胸提问说,“你觉得你师兄的眼睛还会好吗?我虽不是大夫,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那可是一只眼珠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医治?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很不客气的冷嘲热讽,放着平时的苏奕早就跟我拌嘴了,可今天他竟一句也不回击,他明白这个事情的难度性有多高,否则,也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半晌,他都没有说一个字,我正准备开门出去,留他自己静一静时,突然耳边蹦进三个字。
“琉璃眼。”他说。
我站定,回头问,“你说什么?”
他站起来,明显比我高出一头,用那双漂亮晶莹的黑褐色眼珠盯着我,散发着诚恳c乞求,甚至是无奈?的光。
我躲闪了一下,移动了两步才站定,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江湖啊,一直都有传说。什么样的都有,传得神乎其神的,我记得我小时候,陪着师叔下山采购,别人听说我们是司徒门的,说我们竟然还用脚走路,他们觉得,司徒门,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呢。还有一次,我遇见萧乾叔叔,问他皇宫是不是连地砖都是金子做的?宫里人吃饭,是不是一次都要吃好几百道菜?呵,现在想想,倒觉得有趣的很。”
我皱着眉,很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奕扯扯嘴角,面无表情的说,“我也听说过掌柜的的传说,不过无关幻面阁,传说里的阁楼,叫许物阁。”
“”我翻翻白眼说,“我对这种话本子故事可不感兴趣。”说完,我抬脚便走。
“掌柜的真的打算装傻到底吗?”苏奕大概是差不多要到吼的程度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冲他说,“所以呢?我应该听你把所有事情都要讲完吗?这些传说,你不是也说了是传说吗?那些对你们司徒门的误解,还有金砖皇宫,你不是也说这很好笑吗?为什么到我这里,都非要问个清楚呢?”
苏奕的情绪稍稍有些缓和,回答说,“长青镜的传说,已经流传上百年了,人间是否真的存在这种宝贝,我不知道。但那只娇媚簪,却是真真实实的物件吧?花满楼戏子的死,和上官府的千金,只是巧合吗?幻面阁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