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的咖啡。”叶沫杞穿着高档制服,礼貌娴熟地把一杯拿铁端给包厢里那位戴着墨镜的男人。
团子把墨镜摘下,嘴角浮起一丝薄情的笑,目光慢慢地抬起落向妆容干练精致的姑娘,“谢谢。”
叶沫杞心里忽地一沉,脸上却仍是无动于衷的镇定表情,“不用谢。先生。”
叶沫杞刚准备离开,“请问有什么书可以推荐给我吗。”
“先生想看关于哪方面的书呢?如果是关于爱情方面的,我们这里有不少冷门的”
团子看着一旁书架上某个书脊,“《黑猫》?”
“嗯,是艾伦坡的短篇小说。”
“可以念给我听吗?”团子转而看向她微笑。
“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有专业的音频或朗读”
“我是说。你。”
叶沫杞略微皱眉,良久开口道,“可以,先生。”说着她俯身从书架上抽下书,团子看着她盘起的发髻。
她翻开书,倩丽的身影立在那儿,不带感情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团子对咖啡没有兴趣。对黑猫也许没有兴趣。他撑着脑袋看着眼前惧怕的女孩儿。
“他看见酒桶上蹲着一只猫,足有普鲁托那么大”
团子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叶。沫。杞。”
叶沫杞的声音骤然止住,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有什么需要吗,先生。”
“要是太史游月能救你就好了。彻底地救。”团子冷淡地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母亲心脏病突发现在医院里,出于人道,我已经支付了她的抢救费用。但是。”团子看向她,没再说下去。
叶沫杞只觉脑袋里咚的一声,接着就是无以复加的头疼。他应该没有说谎,她的妈妈,确实她还以为她可以过一段安稳的时日,但人为刀俎的现状实在是不允许她有哪怕一点幸福。
团子站起身。咖啡在缓缓地冒着热气。
“请问我要做什么。”
“你?”团子笑一声,“罢了。你什么都没有。”
叶沫杞没有说话。
团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叶沫杞又问,“二当家,你为什么救我的母亲呢。明明我根本就还不起我父亲欠的债,你帮了我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团子斜过脸看一眼叶沫杞,“叶小姐,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池家真的在乎你们叶氏欠的多少个亿?如果我高兴,说不用还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你很犟。但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优点。总之池家留着你,自由用意。”
叶沫杞抿紧了唇。池家,不,池家绝不会有任何善举,受池家奴役只会一点点被蚀尽。无论如何她都要钱都要脱离池家!
团子看到她霜一般的面容。他以为看着这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女孩可以聊解相思之苦的,他天真了。她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如果是那个家伙,在男人面前,绝不会像这样毫无防备地表现出喜怒哀乐,不会像这样被亲情牵制得无法动弹,绝不会,把欠债当成劣势。她有的是反复无常的手段去玩弄人心,一双眼就能表达全部的爱恨,一笑就可以泯恩仇。
叶沫杞察觉到团子在看她时不自觉地收敛了冰锋一样冷厉决绝的眼色,逐渐转为低眉顺眼的模样,垂着头站着,眉头微微蹙起。
团子仍旧笑笑。叶小姐,你要知道,这世上,多的是恶人。
是夜,叶沫杞乘末班车回学校的路上,手机响了。
之前工作的夜店的妈咪,“沫沫,你有空吗。这里有一笔好生意。只有你最合适。再帮妈咪一个忙。不会亏待你的!”
“我已经辞职了。请你”
“三千万!我的傻姑娘!你肯陪人家一晚上,就是三千万!啊,对了,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