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叫着秦德贵的名字破口大骂,骂他生下了一个龟孙子儿子!让他把他的猴老子交出来,否则就要劈了全家。
秦德贵满脸哭丧不停地赔不是,乖哄着搀扶着亲家有话回窑里慢慢说。海浪妈见亲家扛着一把亮闪闪的老镢头来找事,吓得瘫倒在地,祈告说怨自己命不好,生下了一个逆子。
秦德贵嫌老婆坐在地上丢人,提醒道:“赶紧起来回窑里给亲家倒茶!”
老两口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才把叶长青乖哄回家,并保证要替叶家出气,好好教训这个不成器的逆子。好话说了一大堆,直说得嗓子冒烟,才稳住了亲家的情绪。
秦家垴畔上c院墙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些来到院子里,有些干脆走进窑里帮秦家压茬叶长青,都夸叶长青是个通情达理的开明人,屎盆子尿盆子都往秦海浪头上扣。秦海浪失踪不能怪秦德贵老两口,谁都想要好儿子,可儿大不由父母啊。你就是劈了秦德贵,照样收不住秦海浪的心
秦德贵活了这把年纪,没丢过这样的人。都说儿女是冤家,他还不信,这件事逼着让他信哩,天哪,这不是把他俩往绝路上逼吗?
在秦家撒了一回泼,消了气,掌灯时分,叶长青扛着老镢头回到家里。红英妈问他,一下午不见你的人影,到哪里去疯了?女婿失踪了,丈人也失踪了,咱家老坟里该不会是埋进失踪鬼吧。
本来还想瞒着,可红英妈一句话刺激了叶长青的神经,他气呼呼地说:“我去刨秦家的祖坟了。”
“你疯了?”红英妈疑惑地问,“你真的刨人家的祖坟了?”
叶长青气愤不过,反问道:“我没刨秦家祖坟,秦德贵那个猴老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呢?”
红英妈越听越糊涂。知父莫若女,红英却坐在炕上没说一句话,她知道父亲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别看他扛了老镢头,那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再说吓唬吓唬秦家,说几句过分话,出口恶气都不为过,谁让秦海浪做下这种事情呢?父亲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顺其自然,借着老镢头发泄愤懑,兴许是抚慰心灵的最好办法,要不憋出病来怎么办?
这次回门,叶红英没有马上回婆家,而是在娘家门上待了几天。
儿媳妇回娘家去了,亲家撵到门上来闹腾,秦德贵老两口心里高低不是个滋味。他俩决定到叶家去走一趟,毕竟他们的儿子没做下赢人的事情。
秦德贵领着老婆惦着老脸来到叶家坬亲自上门赔罪,反复解释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害得几家子不得安省。”
叶长青见亲家两口既不计较他闹腾,又上门来赔罪,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这事谁都不怪,责任全在秦海浪一人身上。背转两亲家,叶长青骂道:“狗日的秦海浪,真不是个好东西!”
秦德贵两口子上叶家门上赔了不是,叶长青两口也就原谅了他俩。叶家人一致认为,这个秦海浪看起来相貌堂堂,做事却太差劲。这段时间,叶家人围绕叶红英和秦海浪的婚姻有无必要继续维持展开了一场热烈的争论。
叶长青说:“世上的男人好球少的,离了狗屎也种白菜哩?”
红英妈说:“婚姻大事,不敢随便说散就散,过一阵子他会回来的,能过就将就着过吧。”
叶红果说:“这样没责任心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红果,你别管姐的事情。”叶红英压茬罢弟弟之后,又对父母说,“我既然嫁到了秦家,成了秦家的儿媳妇,就要尽到做儿媳妇的孝道。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叶长青见女儿如此执着,担心地问道:“他要一年不回来咋办?”
叶红英说:“我就等他一年。”
“他要十年不回来呢?”
“我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