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桃花酒吗?你且在这儿等我,我去取伞来。”他走进雨中。
我并不讨厌下雨天,相反地,我喜欢听雨,也喜欢看雨坠落在地上的样子。“滴答—滴答”地打在我的心上。我不喜欢把情寄于雨中,古人写雨,喜欢称为绵雨,夜雨,尤以“巴山夜雨”为最,赏雨听雨还是一个人为好。
正想着出神,就看见阿星湿着衣服回来,撑着把青色纸伞,手里还有把如玉般白的伞。他将伞递给我,提醒道:“小心点地上积水的坑洼,别弄湿了鞋袜。”
与他穿梭于雨中,奇怪的是冰凉的伞骨怎样也握不热。
来到阿星家的地下酒窖,光线格外的弱,有股陈旧的味道,却不觉得这是酒窖,更多的是温柔的c木头的味道。
他伫立于酒坛前,目光扫过他们,就像选秀一般,选出一瓶中型的稍长的坛子,抱在怀里,又带我出去。
来到偏厅,他又寻出两只碗置于案上,将酒倒入碗中,我闻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没给你倒很多,你且尝一尝,我待会再寻一瓶未开启的来,你带给林大人。”他微笑。
我端起碗送到嘴边,先用鼻子吸了一口那桃花的香气,才慢慢的抿了一小口,酒是清冽的,却不很甜。
“味道还行吗?”他问。
“桃花味儿挺浓。”我答。
“是吗,哈哈,”他自己也喝了一口,道:“你不会喝酒,琳儿。”
他又找来了一瓶,用纸扎好,道:“琳儿,你回去路上小心。”
我晃了晃手中的伞,问:“这”
“你且拿去,不用还了。一把伞而已。”他道。
我抱紧了怀中的酒,撑起伞走了出去。又穿梭在桃林中,我怀抱着桃花酒,有些调皮地想:这些桃花若是知道我怀中所抱的是用他们的同类做成的,会不会伸出桃枝来绊我,拦住我的去路呢?
想着想着不觉踩了一个水坑,袜子便湿了。
出了阿星家的门,雨便小了很多,仿佛这雨是专为他家桃林所下的。
包子铺因为下雨而关了门,我感到有些抱歉,毕竟这是答应了小黄的事情。
回到家,小黄窜出来迎我,我腾不出手来摸它,只好径直走进去,走入大堂,将酒放下,感觉到有人进来,一回头发现是阿爹。
“阿爹,这是阿星让我捎给你的桃花酒。”我道。
他的表情却较为严肃,淡淡道:“先搁那吧。下个月,你姐姐就要入宫选秀了。”
我等着阿爹继续说下去。
“皇上的意思是,你也随你阿姐一同入宫,但不为妃也不算宫婢。”他低下头,有些为难:“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皇上没说需要多久吗?”我问。
“三个月,或许更久。皇上的意思,谁也说不准。”
“可是我并不知晓宫中的礼数,阿姐学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不能与她同步。”我道。
“正是考虑到如此,宫中也没有空闲的姑姑来教你,爹想了想,七王爷宁王以前曾在礼部任职,这方面,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我想请他来教你。”他道。
“可”
“别让阿爹为难,琳儿,宁王已经答应了。”他起身正欲离开,但走到我面前时,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不是最高的那个位置,我们都只能惟命是从。”他叹了口气,负手离去。
我心情复杂的回到房间,命所有人退下,我只想自己呆一会。
脱下鞋袜,赤脚踩到地上,觉得有些冰凉。
虽然只是三个月,虽然什么都不用做,虽然我马上就能回来。
次日。
一大早,我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睁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