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是决不会对我不利的?
“而可能会对我不利的,反而是那些得势失势都要依附于陛下本人的那些势力?
“否则,江山易不易主,这对那些——其本身并不依附于女皇本人,而是依附于整个江山的稳定才能得以存续壮大的——势力而言,又能有多大影响呢?
“相反的,不管是支持陛下、还是支持我,只要能有利于维持江山的稳定、维持他们所得利益的根本源泉,他们就都会做出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而不会真的忠于我们任何一方。”
说到这儿,花瑛略带狡黠地瞟了纪云清一眼,半是猜疑半是试探地轻笑道:
“呵,若是我想得没错……你们纪家应该也是那一种吧?——隔岸观火,谁对社稷有利,就支持谁?
“毕竟,皇族外戚中,对举国上下的影响力甚至都快能与皇族正支相当的,就属你们纪氏了。
“其次,才是长公主那一脉的皇族旁支……
“而石太师与你们纪氏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石氏纵是偶有能与皇族联姻的,过去也只是与旁支结过几次姻亲。
“若不是他们中出了如今的这一位全部荣辱都要完全依附于陛下的石太师,恐怕他们这一代都还没法与皇族正支攀上什么关系呢。
“但,即便石太师都已经离陛下那样近了,却还是只能攀到了与正支血亲最近的我所在的这一支旁支的姻亲而已。
“想来,石氏若想有朝一日能壮大到如你们纪氏这般的程度,就算进展得再顺利,恐怕也还是得经过至少三代人的时间才可能实现啊。
“而且,还得是一代胜过一代地被皇族正支倚赖、重用,却又能不完全依附于某一个特定的女皇——能做到这般才行哪。”
花瑛光是想想,都觉得这难度完全不亚于要在一个还未真正出现明显动摇的权力体系内重新成长出一个足以动摇原有体系的根基的全新势力来。
若是说这样的全新势力是在权力体系的边缘、甚至是在圈外生长、壮大起来后,再来与原有体系相互碰撞、相互影响、甚至最终融合,那花瑛倒是觉得:像这样的事,虽然不是短时间就会发生,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石氏确实存在于这个权力体系之中,而且还是处在权力的中心地带……
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为能与——本就是自王朝建立伊始就已经是世代都会与皇族的正支、旁支频繁联姻的——纪氏相当的势力,恐怕希望渺茫啊。
至少,在花瑛看来,在眼下这样的权力体系内,根本就容不下两个势力同样庞大,且一旦联手甚至都能动摇整个盘根错节的皇族势力的外戚的存在。
“你是想提醒我,陛下已经对纪氏起了心思?”
“不是‘已经’,而是直到现在,皇族才终于有了能稍微做点什么的实力了。
“若换作我是陛下,我想,只待时机成熟,我也多半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这不是因为‘陛下’具体是谁才会做出的选择,而是只要是作为皇族的首领,那这身份赋予她的责任,就会要求她必须为了保障自己一族能永远坐稳江山,而最终必须做出的选择。
“你说,比起听话、一切荣辱都得依附于自己、而非整个皇族、更非是整个江山的稳定——像这样的棋子,那些——能与自己、能与自己所属的整个皇族平起平坐,甚至于连荣辱都是与皇族相互共生的——这样的势力,是不是反而会更惹人厌恶呢?是不是更该被尽早铲除呢?”
看着纪云清低下头沉默着,根本就看不清他可能变化的颜色。花瑛也只能趁着气氛适宜,把她认为最该早些说明的话,对他说清楚:
“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也别忘了,你的身份终究是属于纪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