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昏黄的窗纸映出两个身影,一个高大健壮,一个玲珑有致,高大健壮的紧紧抱着玲珑有致的,头颈相依,躯体相缠,宛如鸟交颈,藤缠树。
灯光亮起,两人开始说话。
男声带着笑低声问:“舒不舒服?”
女声“呸”了下。
男声便哈哈笑起来,然后“哈哈”变成“呜呜”,高大健壮的身影头部被纤长的手捂住。两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女声挣扎着想脱身,说什么要清理,男人低头亲一口,“清理作甚,一会儿还得脏。”
说罢,健壮的身子压下去,雄伟的轮廓完全覆盖住那玲珑的曲线,将女人想要出口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喘息的呜呜声。
烛火微微摇晃,窗纸上的人影起起伏伏,那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细细碎碎,暧昧低哑。
银白月光下,身影修长的少年立在窗边,身如木塑,脸红似火。
翌日,甄珠睡到晨曦微露时便起来了。
昨夜里,弄过第二次后,她便态度坚决地让何山走人,何山百般磨缠,依旧不能让她改了主意,他无奈,却也只能离去。早上醒来,甄珠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转眼想早上不用再被折腾一次,便又高兴起来,也不睡懒觉了,在床上惬意地翻滚了几圈便起床。
推开门,晨雾满院,院子里水井旁,阿朗正蹲在盛了水的木盆前,洗着什么东西。
甄珠打着呵欠走过去,便看到木盆里飘着几件亵衣。
她不由奇怪:“怎么这么早洗衣裳?早上水多凉呀。”虽然已是暖春,但早晨的井水仍然沁凉。
低头专心洗衣裳的少年像是受到惊吓,猛地抬头,手下也晃着似的,猛一用力,溅起高高的水花。
水花跃起,泰半溅到少年脸上。
他扭头看她,脸上挂着水珠,表情又呆,又羞,又囧,没有伤疤处的完好皮肤,红艳如朝霞一般。
甄珠“噗”地笑了。
少年的脸更红了。
经过这次短暂的冷战之后再和好,甄珠跟何山的关系倒更近了一些,何山黏人依旧,但摸清了甄珠喜好,便更体贴甄珠,适当照顾甄珠感受,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知道蛮干。
除了有些做法和偶然透露的观点依然让甄珠无法接受,总体而言,甄珠对这个床伴还是比较满意的。
反正也不用多交心,身体契合便足够了。
只是,有时在床上,何山会叫她娘子,还说要娶她。
甄珠闭着眼,张口都懒得张。
男人在床上什么话说不出来,往往随口一句,便许下山盟海誓,那些东西,谁信谁傻逼。
然而这次,何山似乎并不是随口说说。
“嫁给我吧。”又一次欢爱过后,何山仍然不放开她,抱着她的身子,大手摩挲着说道。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却是第一次在事后说。
高潮过后,男人几乎进入无欲无求的状态,被人戏称为贤者模式,以往的何山便是如此,办过事儿便躺着喘粗气半晌不说话,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基本都是在办事儿前和办事儿中,像这样事后说的,还真是第一次。
而且,他声音低沉,语气认真,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同样进入贤者模式的甄珠闭着眼,什么都不想说,没搭理他。
何山狠狠揉着她雪白的肩头:“改日我便让媒人来提亲。”
甄珠这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别闹。”
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手里没糖,却被小孩纠缠着要糖的人。
然而甄珠低估了何山的决心。
几日后,媒婆登门了。
穿红着绿满脸谄笑的媒婆,后面跟着四个抬箱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