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同,风采相貌也不过尔尔,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同伴立即急红了脸:“那是你不了解!崔相乃是真正的如玉君子,说是当世圣人也不为过!你可知,当初他十八岁高中状元,却被同窗嫉恨,排挤陷害到一偏远小县任县令,baba”
同伴唾沫横飞,如数家珍似的将崔相曾经的丰功伟绩,一桩桩一件件,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同伴听,不一会儿,便引得许多人围观,你一言我一语地插嘴,不断补充着他的话,不断勾勒出崔相其人的形象。
他出身小户之家,少年高中,却因没有显赫的背景而被排挤陷害,仕途不顺,然而他生生凭着自己的才智,便是在一偏远穷恶的小县,也做出令人咋舌的成绩,至今那儿的人们仍旧念念不忘他的姓名。
其后宦海沉浮几十年,他打过贪官,斗过恶霸,为灾民捐过家产,为鳏寡孤独之人谋过福祉,上敢诤言直谏天子,下能平易近人与民同忧同乐。
“崔相爷可是百年难得的好官啊。”有人感叹着,立即便引来无数附和。
还有旁听的妇人羡慕地道:“还是个好夫君c好父亲呢!”
“此话怎样?”外乡人好奇地又问道。
妇人登时兴致勃勃起来。
“哎呦你不知道呀,崔相爷可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夫人,就是前任相爷,张老相公之女,能嫁给相爷,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张夫人相貌平平,当年下嫁崔相,人人都说崔相是为攀附张相,崔相对张夫人再好,都被说是装模作样,可后来张相致仕,张家也没什么出息的子孙,反倒是崔相一路亨通,直到成了宰相,却依旧对张夫人不离不弃,不仅为她不纳妾不蓄婢,便是张夫人生出个怪——咳咳。”
妇人咳了声,似乎是觉得这话对崔相有些不敬,便换了个说辞。
“便c便张夫人生出的女儿不大好看,也依旧对张夫人情深义重,对那不好看的女儿更是爱若掌珠,后来那崔小姐不争气为个男人害死了母亲,他悲痛欲绝下与其断绝关系,却仍在其出嫁时陪送了大半家产”
“咦,崔小姐害死母亲又是什么事儿?”
“那可就说来话长咯”
市井的耳语流言在身后响起,又渐次消失,崔相始终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直走到暮色中的相府,在京城一众高官显贵的宅院中并不如何起眼的相府甚至微微有些陈旧,却简朴整洁,路过的行人都不经意地放慢脚步,压下话声,仿佛怕唐突了里面的贵人。
看到他的身影,门房忙迎上来。
崔相问道:“可有再收到小姐的消息?还有几日能到京城?”
门房笑道:“正巧才收到消息,说是已到了京城百里处的通县,至多不过两日便能抵京。”
崔相颔首,又问道:“礼部的张大人c兵部的孙大人等人可来了?”
门房又忙点头。
“来了来了。下晌便来了,正在里面等着相爷呢!”
崔相含笑,“如此就好。”
他抬脚迈步,正欲走进相府。
一阵“踏踏”的马蹄声陡然传来,震地地面的青砖微微颤动,崔相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街角来处。
暮色下,数骑骏马直奔相府而来,马上之人身着鲜红箭衣,箭衣胸前扣有紫铜飞鹰领章,下嵌鲜明热烈的洋荷花,当头一杆五色飞龙旗,彩绣分明,猎猎生风。
路旁无数行人纷纷退避。
“是禁卫军?!”
“禁卫军来这里做什么?!”
崔相站住了脚步,看向那领头之人。
当头的一匹黑色骏马上,立着一个笔直俊挺的身影,同样的鲜红箭衣,飞鹰领章,洋荷如烈焰,映出少年清秀又吓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