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的神情陡然一僵。
太后仿佛没看到他神情的变化, 微微笑着,似抱怨又似娇嗔:“你说你, 怎么就那么大胆, 别人讨好我,不过就是送些金银珠宝, 偏你狗胆包天,拿那腌臜物件儿给我当贺礼。”
“若当初不是我亲自拆开, 若被别的人看了,你就不怕小命不保?就是我亲自拆了看了,”
她瞟了他一眼,语调缓缓的:“你又怎么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你?”
计都的神情很快恢复了自然。
他看向太后, 嘴角又噙着狎昵的笑,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将太后搂在怀里。
“因为——在旁人眼里,你是太后。可在我计都眼里,你是个女人。”
他低低笑着说, 然后, 未待她反应过来, 便低头狠狠堵上了她的嘴,眼里闪过一丝暴虐。,
当晚, 计太师留宿皇宫, 直到凌晨时分才离去。
马车辘辘地出了宫, 计都倚在车厢上,神色有些疲倦,身子坐地也不如以往挺直,他的眼神阴鸷冷漠,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
“老妖婆!”他恨恨地骂着。
岂能不恨?
他使尽了力气,忍着不耐奋战一夜,把那女人弄地欲/仙/欲/死,再没了一丁点儿一国太后的威严与神圣,只仿佛最下贱的窑姐儿般,雌伏在他胯下。
然而便是如此,对甄珠的事,她依旧一点儿也不肯松口。
这是他第一次在太后那里吃到败仗。
以前无往不利的招式,今儿第一次栽了跟头,还是在这等小事上,这等原本他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
之前对甄珠做出的承诺,瞬间成了笑话一样。
即便位极人臣了,有太后在上面压着,他依旧不能为所欲为,甚至是在这种小事上。
所以,混了十年,却依旧连个女人都护不了么?
“碰!”
他陡然挥拳,拳头重重砸在马车壁上,陡然发出一声巨响,也叫整辆马车都震颤起来,若非马车骨架是精铁烧制,只怕当即便要散架,如今即便没散架,那被砸下去的地方,也现出一个极明显的凹痕。
“大c大人!”
车夫震惊又恐惧地叫了一声。
车里计都静默不语,看着红肿起来的拳头,眼神却愈加炽热。
“无事,回府!”
他坐直了身子,朝外面的车夫道。
计都走后,太后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欢爱过后的潮红,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起了身。一起身,便浑身酸痛,尤其那隐晦之处,被男人毫不顾惜,当作物件儿般地凶狠对待,狂风暴雨般折腾了一夜,此时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抗议。
然而,太后对这疼痛恍若无觉般,起身披上衣裳,唤了宫女沐浴。
沐浴过后,也不过才四更天而已,还不到起床处理政务的时间。
然而太后却没有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而是屏退宫女,坐在了梳妆台前,梳着一缕缕地梳着还微微潮湿的发。
那黑发长及腰臀,蜿蜒地落在宽大的袍袖之上,长发之上,是一张脂粉未施的脸,没了脂粉的掩盖,脸上的老态更明显了些,然而同样因为没有用脂粉刻意装扮出的威严冷肃,较之白日里,这张脸便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和。
她看着铜镜里的这张脸。
铜镜模糊不清,这张脸便显得更柔和了些,脸颊上还未消退的残红,更是叫这柔和平添了一分媚气。
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忽地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匣来。
打开木匣,里头是十幅装裱精美的图。
她一一打开,目醉神迷般地仔细欣赏着。
画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