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叹口气,这会儿人多,闹起来也是自己难堪,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她走远些便是了。
“江流。”江璃的视线越过许凝霜,对人群外围的江流招了招手,“牵马过来。”
方才的事情江流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知道有孟子彦在,出不了乱子,可江璃会这么看重他的一根木簪子倒是意料之外。
听见江璃叫他,江流赶紧收敛起自己的心思,越过许凝霜把马匹牵过去。
他牵了两匹马,而孟子彦自己是有马的,另外一匹是给谁的猜都能够猜到。
江璃抚摸自己的爱马,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扭头看江流:“你也跟我们一块儿骑,可不许给咱们江家丢面儿。”
说罢看向孟子彦,像是征求他的意见,孟子彦笑着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江流,算是默许。
许凝霜盯着江流的背影,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江璃的东西样样比自己好,从前她身家不如江璃也便罢了,如今她已经是丞相府的小姐了,怎么江璃还是那么好的运气,捡了江流这么个家奴不说,居然孟子彦也护着她!
她推开许致远,往前走两步,开口讥讽道:“哟,江姐姐对下人可真好呢,一个家奴什么时候也能和咱们一块儿赛马了?诚心叫人笑话么?”
江璃看都没看她,心里憋着气,直接踩了马镫,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扯紧缰绳调转马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许凝霜,蔑视道:“笑话?我竟不知道跑马居然是靠嘴上功夫来的,许小姐若是不服气,能跑得过我这家奴再说,只怕是许小姐跑不过丢了脸,才是笑话吧。”
“你!”许凝霜咬紧嘴唇,被江璃激一句,忍无可忍,也不管自己穿着繁重的裙子,扭头就让身后的下人给自己牵马来。
许致远上前拦住,皱眉道:“你穿着这身衣裳怎么跑马?不是胡闹么?”
“我要骑!”许凝霜任性起来不依不饶,若是不依了她,还不知道怎么使性子。
许致远拗不过,只能嘱咐换一匹性子温和的马来,他看一眼马上的江璃,神情俨然已经有些不悦:“下人和我们一块儿骑马的确是不合规矩,江家妹妹,你也别太任性妄为了。”
江璃才管不了那么多,许凝霜都要欺负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她可忍不下来!
“那便咱们比好了。”江璃冲许凝霜点了点下巴,“你敢不敢?!”
眼见着这场跑马已经是一趟浑水,旁的人自然都不会傻乎乎的参与进来,不知是谁带了个头说旁边有条小溪,要去行诗令,很快剩下人的都附和着往那边走。
许致远听江璃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许凝霜骑马是个什么水平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妹妹性子混账他也知道,但是从小宠着,也捅不破天去,家里都能给兜着,偏偏听不得江璃说她一句,江璃也是捏准了她的痛楚,一句话就惹得许凝霜上了马梗着脖子说比。
江璃指着前方的小山丘道:“咱们以前方的山丘为目的地,折返跑一圈,最后一个到线的人便是输了。”
不用旁的彩头,光是输这个字,就够许凝霜难受的了。
许致远虽然偏疼许凝霜,但这毕竟不是在家里,又是两个小女生之间的呕气,说白了,犯不着插手太多,她们爱怎么解决都好,可江家这小丫头打小有主见得很,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家这个小妹心性不稳,怕是要吃亏。
“姑娘们的比试最赏心悦目,不管输赢,自然都是飒爽英姿,咱们也算一饱眼福不是?”孟子彦猜透江璃的心思,上前圆一句场,把许致远后边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见许致远不再多说,江璃给孟子彦递去感激的眼神,俯下身摸了摸马,等许凝霜并排后,为彰显公平,让孟子彦来喊开始。